刘大娘迎了上来,说收到了她上次带来的糕点和手帕,非常感谢她。
有个寸头的青年男子坐在店里,穿着有些大的西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赵棠棠很不喜欢这样的视线,转过身背对着他。
刘大娘见状,向刘阳一皱眉,对赵棠棠笑道:“那是我儿子,叫刘阳,今天来看我。”
赵棠棠只微微一笑,见有生人在,不愿多呆,就把来意说明了。
“大娘,您之前说我可以放绣品在您店里代卖,您看这样的可以吗?”
她在柜台上展开了几张绣帕,是她在农村时偶有闲暇绣的,上次带过来,因大娘不在,只留下了一块。
刘大娘细看帕子,道:“这几块我收了,放在我这里,卖了就把钱给你。别人放在我这里寄卖的规矩都是刨去成本后,与我五五分账,你看可以吗?”
赵棠棠微一沉吟,道:“该是这样的,可以。”
这几个帕子也就值几块钱,她来这里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赵棠棠一走,刘大娘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的照片上的衣服是不是她的?针法很相似。”
“妈,你想多了,是我们厂设计师设计的,就是样式重新做了,要得急,而刺绣师傅请了假,才求到您,这点小忙,也就半天时间,您不会不帮我吧?”刘阳贴在刘大娘身上求着。
刘大娘对这个儿子一向娇惯得很,没多想就答应,在刘阳带来的样衣上照着照片绣起来。
赵棠棠在中医药堂忙完后回家,路过公共水房,听见有人喊自己,正是对门周春芳。
“周阿姨。”赵棠棠打了个招呼。
“陆厂长家的,这衣服是不是你洗了忘记了收啊?都在晾衣绳上挂了好几天了!”周春芳笑得热情万分。
赵棠棠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公共晾衣架上迎风摆动的正是她丢的那几件衣服。
而她是从不在公共晾衣区晾晒衣服的。
她心下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收了衣服,手摸过冰凉的竹制挂架,把它们从衣服上取下来,神态自若地顺手递给周春芳,笑道:“谢谢周阿姨,挂架还给您。”
周春芳嘴里说着“哎,哎,不客气!”伸手接了过去。
赵棠棠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家了。
周春芳拿着挂架愣了半天神,忽然一拍大腿。
王东回来发现周春芳正在哭。
“怎么了,妈?”
“我可太蠢了!这辈子第一次干坏事,我……我一下子就漏了馅!”
“怎么回事啊?”
“我去还衣服,发现陆厂长家里换了锁,结实得很,我弄不开,就……就把衣服挂在了晾衣区,我想着人人都洗衣服,忘了收是常事,说不定她就忘记过收衣服,能浑水摸鱼……”
她把水房的事说了,道:“我还蠢得用了咱们家的挂架,让人家一下子就识破了!可是她什么都没说,你说,她是不是要等陆厂长回来找我算账?”
王东捏了捏眉心,道:“您老实了一辈子,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也怨不得您。我听说陆厂长快回来了,我去跟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那小丽那……”
“我去问过她了,她怎么也不肯说实话!我们从相亲到结婚前后不到一个月,我根本不了解她,现在她又让你偷衣服,又不跟我说清楚,如果她真的在做坏事,难道我们要做她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