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带着赌徒独有的腔调,既有些无奈,又透着几分隐秘的期待,仿佛在押注一场未知的赌局。
司命的眼神微微闪烁,带着那种赌徒推筹码时常有的“热切期待”——但实际上,他的心境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这不是金钱交易,而是一场心理赌局,他赌的是冷霁对信息价值的衡量。
冷霁咧嘴笑了,她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司命推来的钱,轻轻一弹,几张纸币在吧台上滑动了一下。
“还行吧,司命,你挺知趣的。”她笑着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信息,至于如何判断……就看你自己了。”
她端起酒杯,悠然地抿了一口,然后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司命看向吧台另一侧的一个黑衣女人。
司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喝着酒。
她的神情有些冷漠,眼神凌厉而警觉,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反击的野猫。
可司命看得更仔细一些,她的手指紧握着杯沿,微微用力,指节有些泛白。
——她很紧张。
“那个女人,”冷霁语调随意地说道,“她被猎卡师盯上了,需要一些协助。”
司命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猎卡师?昨天那些人?这个我应该帮不上什么忙吧。”
他故意装作对此事不太感兴趣,保持赌客特有的“谨慎”。
冷霁笑了笑,摇了摇头:“那倒不一定,她需要和猎卡师玩一个游戏,一个运气和概率的小游戏。赢了,她能保住自己的秘诡,输了,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顿了顿,慢悠悠地补充道:“而她,正需要‘命运的眷顾’,你懂的。”
司命的眼神微微一闪。
“命运的眷顾”——他的“秘诡卡”之一,理论上赋予持有者短暂的好运,但也有代价。
这女人需要“好运”,而猎卡师则觊觎“幸运”这种能力本身。
——这是一个赤裸裸的筹码博弈。
司命低头看着桌上的酒杯,手指轻轻转动着杯沿,陷入思考。
秘诡世界的一切都需要赌注,而他必须确保这场赌局的风险与回报在可接受范围内。
“那么……报酬是什么?”他抬眸问道,嘴角微微勾起。
赌徒从不参与没有高额回报的赌局,而司命现在要扮演的,正是一个赌徒。
冷霁笑意更深了一些,语调慵懒地说道:“一张遗契卡,据说是那女人的收藏品之一,以及对方猎卡师的赌注的一半。”
她食指点了点吧台,语调带着些许戏谑:“大概对方下了两张卡。”
遗契卡+赌注的一半。
这意味着,司命有机会在这场游戏中赢得“至多三张卡牌”。
——这已经是一场大赌局了。
司命微微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他很清楚该如何演这场戏——赌徒需要显露狂热,才能掩盖理性的锋芒。
他舔了舔唇角,仿佛思考了一秒,然后笑着说道:
“有趣。”
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像是准备走向牌桌前的玩家,然后抬起头,对冷霁露出一个极富赌徒特质的微笑。
“那麻烦冷霁小姐帮我牵桥搭线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抹笑意在冷霁眼中被放大,她看着司命,笑得意味深长。
“当然,我很乐意。”
一场赌局,即将开始。
「命运的眷顾,究竟是福,还是祸?」
「司命的筹码,是否真的能翻盘?」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幸运’,只有精心编织的谎言。」
「高明的牌手从不参与未知的赌局。想让我下场,至少也得让我知道规则。」
冷霁的引荐让司命顺利地站在了那个黑衣女人面前。她坐在吧台前,气场冷冽,目光锐利,手指轻轻扣着酒杯,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冷霁微笑着为两人调好了两杯酒,随后轻轻地拍了拍吧台,朝他们扬起眉:“你们好好聊。”
然后她就走了。
司命没有立刻开口,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女人,像是在观察一张刚刚发到手里的牌。
她不信任自己,毫无疑问。
果然,女人率先开口,语调礼貌却带着明显的拒绝:
“我需要的是有把握的。毕竟,这场游戏我可能会失去生命,所以我不得不谨慎挑选。很抱歉,先生。”
她的语气不算锋利,却带着某种固执的防备,仿佛任何一个轻率的举动都会让她选择立刻终止这场谈话。
司命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冷霁已经离开了,那么,现在他该换一个身份了。
一个运气极好的赌徒?一个命运女神的私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