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两个人皆跪了下来。
“今日,这人就在眼前,若是还杀不死,我要你们死。”
“遵命。”
“下去。”
冯妤勾了勾唇,拾起裙子,换上一副无害的模样。
她抬步走上岸,站定在两人身前,诧异道:“尘璧兄,没想到能遇见你。”
“你是?”青阳尘璧转过身来,看清那张和冯室安一模一样的脸,犹疑道,“室安兄?”
“竟然被看出来了。”冯妤有些遗憾地感叹,“不愧是尘璧兄。”
随后,青阳尘璧睁大眼打量她一番,“你竟然是女子?”
“尘璧兄,看来我还你的帖经,你没有好好看啊,罢了罢了,遇见便是缘分,不如去我舟上坐坐?”
冯妤见他迟疑,便说:“我有重要的事想与你单独说。”
叶可卿撇了撇嘴,酸溜溜道:“去吧,佳人有约。”
青阳尘璧哂笑一声应下,“好,那你等我。”
叶可卿咬着唇不说话。
青阳尘璧做了个请,先往舟上走。
冯妤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抬起下巴瞥了叶可卿一眼,仿佛斗胜的孔雀。
舟子华丽贵重,铺锦陈香,应景的灯笼装点,在夜色朦胧里成了碧波上最耀眼的风景。
两人一坐下,丫鬟便呈上上好的茶水点心,冯妤的心情总算舒畅了许多,亲手替青阳尘璧斟茶。
“尘璧兄,尝尝,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哦?室安兄竟知道我会来?”
“实不相瞒,我在帖经里留了一封素笺相邀,这素笺许是掉了,也许是被谁不小心弄走了,看来没有到你的手里。”
冯妤话里之意,便是指叶可卿故意使坏,在她看来,青阳兄若是看到了,不会这样问她。
青阳尘璧了然点头,“原来那封信是你放的,抱歉,我撕掉了。”
这话让冯妤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僵硬起来。
撕掉了?
“想来还是怪我,许是让你误会是旁的姑娘所放。”冯妤很快说服了自己,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青阳尘璧决定不饶弯子,“姑娘,我不管你是冯室安还是谁,在下也有一事想与你说。”
冯妤的心随着他的话提了起来,一边是不好的预感,一边是渺茫的奢望。
“姑娘切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若姑娘无此意,只当是我自作多情,今日多谢款待。”
说罢,青阳尘璧也不顾茶水还烫人,一饮而下。
冯妤愣愣地看着他,颤声问:“你心里有了别的女子?”
青阳尘璧默认。
“旁人有什么比我强?”
青阳尘璧摇了摇头,“姑娘不要妄自菲薄,你样样比她好。”
“那是为何?”
“多说无益,告辞。”
见他要走,冯妤拉住他的袖子,无论如何也要拖延时间,祈求道:“尘璧兄,我明白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喝一杯,就当是让我死心,好不好?”
青阳尘璧看着被抓住的袖子,皱了皱眉,他向来是个无情淡漠的人,颔首道了一句“抱歉”,扯过袖子拾步离开。
叶可卿目送青阳尘璧被小妖精勾走,独自站在岸上翘首以待。
“小王八蛋,是你?”
叶可卿现在根本不想看见渣爹。
她嘟着嘴转过身,骂了一句“大王八蛋”。
叶天光揶揄道:“这七夕佳节,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那个小少年呢?没陪你啊?”
叶可卿叉着腰,中气十足地反击:“你不也是一个人,你的那些小娘子呢?怎么没陪你?怎么,家道中落以后,没一个有情有义的?你这个冤大头怎么好意思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