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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夏秋和柳植两个人凑足了两百万,合力把吴继梁的房子赎了回来。
方棠也要凑钱,但被这两人给嫌弃了。
“就你那三瓜两枣,就算了吧,你也要准备买房子了吧?如果不买,等医院分配,至少还要等五年,要不然,就是去住新院区宿舍,你愿意吗?”
夏秋说的是事实,又辛酸又现实的事实。
北京发展太快,市中心原本医院的土地早就不够用,那一小块地中的宿舍,除了本院职工的单身宿舍外,只有教职工家属楼十栋。
就这十栋楼,如今都被各大老专家和老主任占据着,无论人在岗不在岗,房子分配给了那些老专家,哪里有收回的道理。
医院前十年在北边五环接近六环的地方购买了新院区,建新的门诊大楼,住院大楼,也建新的家属区。
可惜太远,方棠不愿意过去住。
教育资源不是盖个学校就够了,老城区的成熟体系是她想要的,她得替菲儿想。
赤裸裸的现实就摆在面前,即使她是这个医院的神外“一把刀”,全国每天都有不少人奔着她来,她也没有自己名下的房子。
因为医院附近的房子,已经飙升到8万一平,暂时来说,她买不起。
她的账,夏秋比她算得更清楚。
夏秋的辞职报告已经递上去,月底她就要走了,走之前,她患上了离别愁绪症,这些日子都在长吁短叹,和方棠黏得紧。
闺蜜是实际,柳植就是动人了,他说得坦白:“老吴是我兄弟,如果不是怕他不好意思,我一个人负担都没什么的,我没啥地方用钱,放着也是放着。”
“你是我女朋友,我出钱就是你出钱了,你以后要在老吴面前横着走,我们是债主,要有底气,这样才对。”
话总是半分动人半分搞笑,但在这几个好朋友的帮助下,吴继梁的确振作了起来。
肖曼还是没有动静,吴继梁已经开始正常上班,他身穿白大褂往中医科坐的那一天,方棠开心得中午都多吃了一个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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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有变化,但不大,生活被破坏,回到正轨,总是需要点时间的。
吴父吴母暂时搬回了市里,和肖曼妈、孙女吴童童和儿子吴继梁住在了一起。
老人家担心儿子和孙女,非要在眼前守着心里才放心,吴继梁的生活从小家变成了大家,组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组合。
方棠和柳植他们后来去看过几次,对于三个老人的和睦相处,也是啧啧称奇,最后归根结底,还是归于吴家敦厚的门风。
祸不及妻儿,同样,祸也不及老母亲,吴家人很快度过了刚开始的晴天霹雳,重新振作起来。
而杨婷那边的房子,也顺利得到了补偿金两百多万,她平掉了医院的进账,并亲自到医院致歉,从院长到神外科的办公室,杨婷把腰都要弯断了。
没有人对她说谅解的话,她的行为不值得谅解,但大家都不约而同选择了闭上嘴巴。
杨婷补齐医院账后没几日,方棠得到通知,她的处分被取消了,这其中汤先生帮了不少忙。
汤赫的伤势越来越好,他在用飞快的速度痊愈,最后比计划提前了一周出院,皆大欢喜。
十月的风带着凉意吹过来,谈了很久的,方妈妈念叨了许久的要和柳父见面的宴席,终于被摆上台面。
方棠说了一千遍的普通见面,硬生生被母亲凹成了世纪大见面。
她站在父母卧室的门口,看着一床的衣服,再次无语问苍天。
“妈,你都换了十几套了,是不是还嫌不够啊?不然我们去现买,现买好不好?”她打趣。
方妈妈冲女儿翻了个白眼:“你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自己,就这样出去?我说过,你别给我丢脸了。”
方棠看了一眼自己,浅浅的蓝色裙子,衬托得自己皮肤白了好几个色号,为什么所有人说好看,只有自己的老母亲嫌弃呢。
“因为别人不是我,别人都会捧着你说,只有我会说真话。”方母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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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服气,她靠在门边看母亲挑挑拣拣,东试西试,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