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才坐下,一袭华服的嘉玉公主就追了上来,蛮不讲理地叫道:
“萧临,谁让你一声不吭娶妻的……一个从三品小官的庶女,怎么配得上你?休了她,马上,马上……”
这种骄纵的行为,实在有失皇族体面,但她已经顾不得了。
虽然嘉玉知道萧临不会只娶一个妻子,但是,只要正妻是她,其他女人,就只是妾室。
妾地位低下,可任由正妻或打或骂或杀。
萧临身份特殊,她不可能要求他只娶一个,父皇也不会同意,但如今算什么?
难道要让她一个公主,做别人的妾室吗?
她如何不愤怒。
“嘉玉,坐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你这样成何提统?”
太后坐在高位上,冷声利叱,无奈地摇了摇头。
嘉玉眼泪汪汪咬了咬粉唇,不甘地跺了跺脚:“皇祖母……表哥他欺人太甚……”
皇后板着脸,厉喝一声:“胡闹,今天是什么场合,怎如此任性,是想让人看笑话吗?回去坐好。”
今日,沈妃坐在角落,只能幽怨地望着。
嘉玉委屈极了,福了福,转身要走,却看到靖北长公主姗姗来迟,她没顾上行礼,就直接扑进了对方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皇姑姑,临哥哥何时娶得妻?为什么玉儿和母妃都不知道?”
靖北长公主雍容而端方,笑得温婉,扶住这个任性骄纵的小公主,笑道:
“你这临哥哥,从小归太妃管,姑姑也是刚知道没几天,你莫哭……来来来,坐到姑姑身边……”
她拉着嘉玉坐到自己座位上。
谢兰台看到了,靖北长公主——她这位婆母身后还跟着一个温婉端庄的少女——秦琉璃。
那少女目光越过她,落到了小北王身上。
这一刻,长公主淡淡落下一句:“琉璃,你和楚楚坐一起!”
秦琉璃应声是,就坐到了庄楚楚身边。
谢兰台低下头,悄悄看向身边那个始作俑者——面具掩住了他所有喜怒哀乐,这样倒是极好。
可她头疼啊:
秦琉璃可是前世的小北王妃啊!
这辈子,换她嫁给了小北王,好像怪对不起她的!
大乾的春日宴,是每年一期的盛事。
年轻的郎君们会在宾客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或是传鼓对联对诗,或是舞刀弄剑。
年轻的贵女们,或弄丝竹,或献舞曲,或奉上自制沉香,或击鼓作画……
每年都有各种出奇的才艺表演。
但只限未婚男女参加,已婚的就只有欣赏的份。
宴会一开始,宣王就站了起来,先向皇上行了一礼,才笑着说道:
“父皇,阿临表弟一声不吭就带了一位夫人来参加春日宴,现在,殿中所有人都看得满头雾水,您是不是应该让萧临表弟好好介绍介绍?”
乾帝觉得有道理,立刻道:“潜之,那你就给众卿介绍介绍吧!婚礼既然已经办过,人得引见引见。”
韩景渊站起来,双手抱拳,应道:
“是!”
随即,他转身牵着谢兰台来到殿前,温声道:“夫人,太后娘娘、皇上,你已经叩拜过,现在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个安……”
谢兰台立刻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臣妇谢氏拜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身姿袅袅,衣裙迤逦,很是端庄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