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卢俊义面沉似水,双目赤红。
再一看扈家庄方向,居然连半个追出来的人都没有。
这太不正常了。
卢俊义就算武艺再高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那上千庄丁全杀死吧?
吴用当即大喊道:“卢员外,其余兄弟呢?”
卢俊义当即怒喝道:“吴用狗贼,纳命来!”
宋江大惊失色:“卢员外这是怎么了?”
吴用脸色剧变,心中暗道不好,卢俊义这模样,分明是知道了什么。
“快!快拦住他!”吴用慌忙下令。
周围的喽啰们虽然畏惧卢俊义的威名,但军令如山,只得硬着头皮,举着兵器便要上前阻拦。
然而此刻的卢俊义已然被怒火彻底点燃。
他双目赤红,杀气冲天,手中那杆长枪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嗡鸣。
“挡我者死!”
卢俊义厉声咆哮,如猛虎下山,一头扎进了阵中。
长枪到处,寒光闪烁,卷起一片腥风血雨。
那些喽啰哪里是他的对手,只听惨叫声此起彼伏。
枪尖点处,便是人仰马翻。
枪杆横扫,便是筋断骨折。
卢俊义一人一枪,竟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其锋芒分毫。
宋江见状,更是心惊胆战,急忙喊道:
“卢员外有话好说,你因何故如此?”
吴用一把拉住宋江的马缰,急声道:
“哥哥!卢员外情况不对,恐已知晓一切,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宋江看了一眼状若疯魔的卢俊义,又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吴用,
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与疑惑,但也知道吴用所言非虚。
“唉!”
宋江重重叹了口气,不再犹豫,猛地一拨马头:“撤!快撤!”
众头领见状,也纷纷调转马头,簇拥着宋江、吴用便要逃窜。
“宋江!吴用!休走!”
卢俊义见他们要逃,更是怒不可遏,拼命追赶。
他枪出如龙,又搠翻了十数个断后的喽啰。
可惜,他终究只有一人,宋江、吴用等人一心逃命,战马奔腾。
待卢俊义杀透重围,宋江、吴用等人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扈家庄的箭楼之上。
武植、戴宗、扈成三人将庄外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扈成忍不住开口问道:“武寨主,方才宋江、吴用就在眼前,为何不趁机挥兵杀出,将他们一网打尽?”
武植眺望着宋江逃走的方向。
心中暗道:宋江这个运输大队长,自然是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若不是有他,我怎么可能轻易收服卢俊义?
当然,这话却不能明说。
武植沉声道:“卢员外的仇,终究要他自己亲手来报,方能解恨。”
这个理由,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庄外,卢俊义追出数里,早已不见了宋江等人的踪影。
他将长枪重重插在地上,靠着路旁一棵大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卢俊义猛地抬头,却见来人是梁山之主武植。
“今日员外能看清宋江、吴用之流的卑劣嘴脸,日后有何打算?”
很显然,武植想把卢俊义招到麾下。
卢俊义惨然一笑:“我卢俊义半生英名,
险些毁于这两个奸贼之手,家破人亡,沦为笑柄。
如今只想亲手杀了宋江、吴用这两个狗贼。”
武植道:“宋江、吴用之流,狼子野心,倒行逆施,早晚必遭天谴。
不过他们此次偷袭扈家庄失败,必定会投奔曾头市,
员外虽然武艺高强,恐怕一个人很难杀进曾头市报仇。
若员外不弃,不如入伙梁山。
他日梁山必定挥军攻打曾头市,到时候员外也能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