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玄冥的脑袋，像个被霜打了的烂西瓜，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

红的白的，溅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儿。

就在这血雾弥漫之中，一张脸，缓缓浮现。

那是林月的脸。

她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仿佛刚才斩杀玄冥的，不是她，而是一阵风，一片云。

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千年寒潭，深不见底，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护兽已觉醒，天外天之心，即将苏醒。”

林月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周尘和殷鸿的心头炸响。

尤其是殷鸿，他现在可没心思管什么天外天之心。

他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身体里的血，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哗哗地往外流。

“咳咳……噗！”

殷鸿又是一口老血喷出，这血，已经不是鲜红的了，而是紫黑色，像极了中毒的模样。

林月莲步轻移，来到殷鸿身边。

她伸出纤纤玉指，在殷鸿那血肉模糊的断臂处轻轻划过。

这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可说出的话，却让殷鸿心里拔凉拔凉的。

“你的心头血，是唤醒天外天本源的关键。但是，代价嘛……”林月故意拉长了音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是以你的生命为祭。”

“啥？！”

殷鸿一听，差点没直接厥过去。

这娘们儿，看着仙气飘飘的，怎么心这么黑啊！

不过，咱殷鸿是谁？那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能被这点困难吓倒？

“要我的命？尽管来取！”殷鸿强忍着剧痛，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这话，听得周尘都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兄弟，真汉子！

然而，周尘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林月这女人，从一开始就透着一股子神秘劲儿，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暗藏玄机。

“等等！”周尘突然开口，一把抓住了林月的手腕。

这动作，不可谓不大胆。

要知道，林月可是大乘境初期的高手，周尘这渡劫境巅峰，在她面前，跟个小鸡仔儿没啥区别。

可周尘，偏偏就这么做了。

他眼神锐利如鹰，死死地盯着林月，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你故意让守护兽现身，为的，就是让我们触发核心试炼，对吧？”

周尘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

林月被周尘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愣。

她没想到，这个看似稳健过头的男人，竟然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聪明。”林月轻启朱唇，吐出一个字。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方式，回应了周尘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