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一早,罗旭提着两袋煎饼果子就来到了王承镛院门口。
敲了几下门,便听里面传来拖鞋趿拉地的声音。
开门看到罗旭,王承镛故作傲娇地扬起头道:“哟?罗爷!”
“别别别,昨儿小的冒犯,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罗旭露出两排小白牙笑道,还不忘把早点提起来晃了晃。
“果子、馃箅儿的,每样一套,都是俩鸡蛋的,您随便挑!”
看到他那嬉皮笑脸的劲儿,王承镛也忍不住笑了笑:“滚进来吧!”
罗旭立马激动了,王承镛这屋里头可都是宝贝,上次来他都没看够。
两人坐在桌前,罗旭一边啃着煎饼,一边朝着屋里四处乱看。
“嗨嗨嗨!少看两眼,小心看进眼里拔不出来了!”
王承镛有些嫌弃地说道。
不过罗旭就跟没听见似的,目光又落在了博古架里的一把紫砂壶上。
“真漂亮,老紫泥的,到晚清了吧?”
王承镛白了他一眼:“许看不许摸,不然就滚蛋,我怕你顺我东西!”
一听这话,罗旭撇嘴道:“切,小人之心啊,咱是那人吗?”
“别咱咱的,你是!”
王承镛狠狠咬了一口煎饼,脆渣都崩了出来。
罗旭也不在意,直接走到了博古架前看了起来。
还别说,王承镛这家里乱糟糟的,可实木架子和每一个物件儿上,却是一尘不染。
这才是爱物件儿的人,估计隔三岔五就得擦一通。
看着一个个官窑瓶罐,罗旭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些要都是自己的,不得美死!
“行了,看差不多得了!”
王承镛看了看实木挂钟上的时间,便站起身:“走着!”
“咱怎么去?”罗旭问道。
“长途车啊!”
不得不说,王承镛真叫一财迷,虽然罗旭也抠,但至少还提出打车去,车费一人一半。
可一听这话,王承镛直接摆了摆手,说要么罗旭全掏,要么长途车。
罗旭也是杠上了,索性就跟着他出了胡同口,在太阳底下等了十几分钟公交,然后坐四十分钟公交到长途汽车站,再坐一个小时长途车,算是到了天州的远郊,五清!
早上八点多出来,下车的时候……都中午了。
“王老头我服了,为了省几十块钱,你是真能折腾。”
罗旭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脸色都有点坐绿了。
王承镛笑了笑:“学着吧小晚辈。”
罗旭没搭理他,而是看了看周围环境。
这几年随着城镇建设,五清改县设区,这个远郊的发展也是非常快。
高档住宅、商业区、立交桥随处可见,早已经不是几年前的破旧样子。
“这地儿也不像铲地皮的啊!”
罗旭说着,擦了把汗:“我都饿了,王老头,你饿不饿?”
“嘿,你跟我走,我认识一地儿,拉面五块一碗,还能续面,咱俩点一碗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