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力甩上的房门向吴郁展示了陈皮此时的心情。
靠在门板上,陈皮的神色却不如在吴郁面前展现出来的那般,垂下的眼眸掩盖了他心底的算计。
系统走到吴郁旁边帮助吴郁换衣服,就像她说的那样,在这边没有任务可以做,清洁符用一张少一张,还是省着点比较好。
系统叼着衣服放到旁边吴郁自备的脏衣篓里【郁郁,陈皮为什么还和你赌啊?他都输两次了,这次也是很明显的你有赢的把握】
吴郁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血迹,声音压的很低:“各取所需呗,他对于我的能力很好奇,但他又不能直接问。”
说完笑了一声:“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我主动提出,他顺水推舟,又能知道我的秘密,又能体会神奇能力,他又心知肚明我不会太难为他。”
系统抖了抖毛【噫……你们心眼子都太多了】
吴郁捏捏系统肉嘟嘟的脸颊:“放心,就目前观察来看,我交底的这些人,没人会直接把咱们卖了的。”
想到那个有家国大义的张启山,她摸摸下巴,这个人就不能全盘托出了,想来九门里也没有人会真的一点秘密没有的面对他吧。
整理好自己,又给系统洗洗爪爪,又是干干净净一人一统。
下午,陈皮因为上午出门,今天的训练延后,现在正在后面的院子里训练,依旧是跑筐子,只不过相比较第一天的沙土,他的进度并不快,筐子里依旧是满满登登一下子沙土。
本以为今天的院子里依旧只有自己的陈皮,紧皱眉头迎来了臭气熏天的黑背老六和戴着口罩的吴郁。
眼前的人到底是九门的一门当家,他还算有礼貌的和六爷打了声招呼,黑背老六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对方,就收回视线,抬脚踢飞挡在院子里的桌椅。
空出来的地方很明显就是吴郁即将训练的地方。
陈皮之前一直好奇吴郁的训练方法,虽然听她自己说是一直挨打,但挨打也分很多种不是么。
然后他就长见识了。
黑背老六用自己背后的刀在地上画了个圈,吴郁熟门熟路的带着系统走了进去,浑身肌肉紧绷的看着黑背老六抽出袖子里的木刀。
不过一个眨眼,吴郁就被抽到后背,半趴在地。
陈皮:……纯挨打啊!不是?也没有个展示,也没有个过程,纯挨打啊!
其实系统也不明白,吴郁明明有它自带的补丁,很多招式都是第一时间传送进入她的大脑的,只要稍微熟悉一下就可以,她为什么要自己辛苦的一点一点的去练习呢?
感觉自己绑定的这个宿主,不太像是这么卷的人啊。
要让吴郁自己说,那就是学到的才是自己的,就算脑子里会,关键时刻手脚和脑子打架怎么办?
脑子条件反射说这个时候应该侧踢,腿非得慢半拍出腿,那不是伸出去给人砍的。
说到底,自己练的才是自己的,脑子里的最多就是把他们融会贯通。
然后她就一次又一次的和系统冲上去,再被木刀抽回来。
说起木刀,吴郁第一次被打到的时候还被刀上的木刺扎到,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把木刀是黑背老六现砍树,现刻的。
工具一般,所以毛刺没有处理干净。
而且她的进步速度,以她自己来看是非常快的,从最开始几乎躲不掉,到现在偶尔能躲开一两下,她自认为训练有效。
晚上二月红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正巧是府里吃饭的时候,他拎着给家里人买的东西,主要是给丫头买的。
走进门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吴郁坐在靠背椅子上,脚边是哼哼唧唧的小黑狗,她本人正被丫头温柔的喂饭中。
旁边自己端碗吃饭的陈皮,眼睛都嫉妒红了。
吴郁端坐在那里点菜,她还时不时看看肉菜,再可怜巴巴的瞅着丫头,丫头就好笑的夹一块肉放进吴郁的嘴里。
二月红轻咳一声,提醒屋内三人,他回来了。
丫头只是暂时放下碗筷,和他打招呼:“二爷回来了。”
随后心思都放在了吴郁身上。
无他,孩子太惨了,浑身青青紫紫的,就这还是黑背老六手下留情了,不然指不定得被打断骨头。
天知道,当她看到陈皮左手小黑狗,右肩扛吴郁进来餐厅时候有多惊讶恐慌。
要不是吴郁解释的快,丫头都以为是有歹人上门攻击红府了。
二月红等吴郁吃完饭给她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身上,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点:“还好,六爷还是手下留情了。”
陈皮在旁边冷哼一声:“可不是手下留情,都拿着六爷给的开刃的刀了,明显六爷是看不上她的攻击,结果她劈砍的动作居然还犹豫,活该被六爷的木刀抽的乱飞。”
二月红听到陈皮的话松开的眉头再次紧皱:“郁郁,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既然你决定和六爷学刀了,那你就该改改你的作风。”
吴郁喝了口茶水,没太明白,老实说她现在反应有点慢。
二月红捏捏她的手骨,确定没事才放下:“六爷的刀是杀人的刀,你心里杂念太多,那么无论你怎么练你的速度依旧很慢,如果你依旧狠不下心的话,那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和六爷学刀的好。”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是来自和平的时代,按照孩子的说法,接触到的危险都来自几个爹,周围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杀人抛尸的情况。
但这个年代不同,人命不值钱的时代,要么成为捕食者要么成为猎物,没有第三个选项。
陈皮在旁边冷眼看着,他早就发现了这个丫头的毛病,也试图帮忙矫正,但是这丫头好像给自己画了条线,不论怎么做就是不肯越线一步。
但想到今天在街上遇到的情况,二月红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小,可以缓缓在接受,今天在街上做的就不错,只是下手依旧还是轻了些。”
说完他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会和当时在花楼巷子旁一样只是打晕他们,不会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