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光登时破空,剑光起落若星河垂下,大气而犀利,直割宁长安头颅。
宁长安看也不看,狂啸一声,猛然一拳打下。文曲一脸的惊恐,惨叫不出,一颗头颅生生被打飞出去,双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惧?
是宁长安的眼睛,那双眼睛已尽是血红色,宁长安已陷入疯魔。
疯了的人要么可欺,要么可怕!不管疯子可怕还是可欺,他绝对是不讲道理的。宁长安已疯了,已成疯魔,脑海之中充斥着杀戮的意志。疯了的宁长安不可欺,很可怕,想杀人,不讲理。
他一手提着异常自负的文曲的无头之身,掌中莲花纹好像一张无形的吞噬之口,一转眼间已摄走了文曲生平到此,修炼而来的元气。
疯魔的宁长安就像一团火,元气就像油,火上浇油,只会让火更猛,所以宁长安更加的疯狂了。
他疯狂的想要杀戮已全然忘记了死亡的威胁。
宛若星河垂下的宏大剑气,辉煌、犀利,把死亡的气息藏在如梦似幻的外表之下。
那是什么样的人用出了这样的一剑?
柳如嫣、曾爱财、牛小蛮、苗素衣、公孙尚义、水玉楼早已面无血色,呼吸都似乎停止。那一刻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又似乎变得极快。
那一剑,谁也没有能力接下,那一剑的光辉已盖过了那用剑的人。人们只看到了那一剑,却看不到使出这一剑的人。莫非这人本已到了剑里?剑就是人,人就是剑?!
那一刻,就连北斗七煞都惊呆了,只有唐胤正一脸冷酷的笑。
那一剑之下,已疯掉的宁长安必死无疑。
那一剑之下,无论什么都要被剑光毁灭成齑粉,神仙也无力相救。
死亡居然可以来的如此恢宏?那死亡也许并不如想象中来的可怕!宁长安没有看到这一剑,他却已看向了破军,因为柳如嫣在吐血,在倒飞,就好像一片深秋凄冷的风里飘起了一片枫叶,夕阳一般的枫叶。
他忽然动了,快的就像一抹影子,手中提着幽寒断魂剑,雷天万钧的杀向了破军。
他动如雷,剑光却快如光。
他疯魔了,没感受到剑光,所以他不怕,全无畏惧,但用剑的人却紧盯着他,已非常惊讶。
什么人最可怕?!无惧而无理的人最可怕!
那种可怕在于世上已没有一切可威胁他!
用剑的人在惊讶宁长安的反应,额头上已冒出冷汗,剑光掠下骤然快了三分。他若知道宁长安完全没感觉到他,根本没有在意他必杀的一剑,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受挫,应该会感到荒唐以至说不出话、想吐血把!
只有用剑的人知道,宁长安几乎已破了他这一剑,只差那么一点点,差的那么一点点是因为宁长安的反应慢了那么一点点。
这是绝世刺杀的一剑,是追魂夺魄的一剑。面对这一剑,绝不能看恢宏若梦幻的剑光,只用转身就跑,一个呼吸内能抛出六丈远,这一剑就破了。
但一个呼吸之内能够跑出六丈远的人,这世界上几乎没有!鬼步浪子公孙尚义的速度也许可以,但他需要很长的时间加速才能到达这个地步,所以他对上这一剑还是不行!如果天下真有一个,那就是疯魔的宁长安,但宁长安却慢了那么一点点。所以这一剑还是没破,差一点永远都是差一点,差一点就是没成功!
没成功的代价只有死。
即使宁长安不该死,用剑的人也一定会杀了他。因为宁长安已有了破解他这一剑的潜力,所以他绝不容这样的人再活下去。
他已下定了决心要将宁长安杀死,他甚至忘记了唐胤正的命令,他出手只是为了救人,救文曲;他也忘了自己的本意,他的本意是用出这一剑惊走宁长安。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那一剑马上即将落下,落下后宁长安就会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不留魂魄、不剩尸体。
这已不是把人杀死,而是把人抹除,从这个世界之中把人抹除。
死在这一剑之下的人,就会像从未出现在这世界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天忽然变得阴暗起来,太阳的光也显得有一些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