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通过催眠,修改一个人的记忆,让她只记得我。”
办公桌上的沙漏无声的向下流动着沙粒。
医生透过眼镜审视着梁迦尧的表情。
有种平静的疯感。
医生抽了抽嘴角,或许真的需要心理疏导的人,不是付玉,而是梁迦尧。
医生翻开记录本,抬手示意梁迦尧坐下。
“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什么?”
“对喜欢的人产生强烈的占有欲,想要囚禁她,锁住她,监视她,她的身心只能属于你一个人。”
“这种病态的情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迦尧垂眸,将手边的沙漏翻转。
“大概,从她第一次抱住我。”
医生愣了下,回想之前的诊疗记录,脸上划过一丝细不可察的揶揄。
都说梁迦尧是如神祇般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想不到竟然因一个拥抱轻而易举的制服了。
“我不觉得这是病,我对她的爱,或许常人无法理解,但只要她理解,不就好了,她对我也是一样的心理。不许我想其他人,不许我离开她半步,不许我有其他的心思。”
“我和她,是天生绝配。”
“如果可以,你也可以催眠我,删除掉那些杂乱的记忆,只留下阿玉一个人。”
梁迦尧像是换了个人,压低着嗓音,在签了保密协议的医生面前,肆无忌惮的倾泻自己对付玉隐秘又扭曲的爱意。
医生想说什么,但硬生生咽了回去,解释道:“想通过催眠删除记忆,原理上可以做到,但现实层面存在着巨大的风险。”
“且不说患者能不能丧失选定的记忆,有研究证实,被删除记忆的实验者很可能陷入记忆错乱,更严重的会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出现解离症状。”
“所以,梁sir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我不想摊上医疗事故,更不想我的患者变成疯子。”
闻言,梁迦尧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你再说一遍。”
“说几次都一样,我是不会做的。”
“尤其是像付玉这种脆弱敏感的患者,极大概率产生应激性失忆,选择性遗忘刺激源,不过,只要接触到和刺激源类似的人或物,就会立刻产生惊恐,肢体僵硬,无意识攻击等反应。”
梁迦尧眉头皱紧。
医生所说的这些症状,不是正好符合付玉之前的状态吗?
他翻开过付玉在孤儿院的诊疗记录,她并没有去精神科看过病。
没有记录,那就说明这件事不是摆在明面上的。
有人暗地里,伤害过付玉。
梁迦尧的脸上凝重起来。
“把全港所有能做这种催眠的医生列出来。”
“梁sir……”
医生还想劝梁迦尧三思而后行,可看到他凌厉中带着杀意的眼神,吓得立马撕下一张白纸,将自己认识的同仁全部写了上去。
呜呜,不要怪他。
他也只是想活命……
梁迦尧出了诊室。
付玉看到他,晃着小腿,朝他勾了勾手指。
梁迦尧压下心里的狠厉,挑起一抹笑容,走到付玉身边。
俯身,打横抱起她。
有梁迦尧在,付玉变得异常娇气,走几步就嫌累,恨不得整天窝在他的怀里。
梁迦尧乐享其成,纵容小姑娘对他底线的一次次试探。
他比她年长,理应照顾她,呵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