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前,白战煜带着母子四人回到了军区十六号院。
听到吉普车响的爱琴从院子里迎出来,看到江竹芽和孩子们的时候,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几天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她白天晚上的担心,说好去两天就回的,结果一走五六天音信皆无,孙一兵也不见人影,她一个人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
“爱琴,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江竹芽看到爱琴哭了,赶紧问是怎么回事。
“没有,没有,我就是太想你们了。”
江竹芽忽然想到了什么问白战煜:“孙一兵呢?”
白战煜的目光躲闪了一下说:“出任务去了,他比你们走的还早呢,估计回来还要三五天。”他能说他忘了说了吗。
“对不起爱琴,我以为孙一兵会在军区,他要是在的话,我们的情况他都会给你说,所以也没让人来给你送消息,抱歉,让你担心了。”江竹芽诚心诚意的道歉,要是知道孙一兵出任务了,她是一定会带着爱琴的。
“不怪你的,你是想让我跟你去京市的,是我恋着孙一兵,不愿意走。”爱琴是个明白人,她虽然这几天受了煎熬,可是也不会盲目的去埋怨别人。
“你现在和别人都不熟,等着和家属院的军嫂们都熟悉了,就好多了。”江竹芽拍拍她的肩。
“爱琴姨姨,是因为我妈妈生病了,所以才回来晚了,你别怪她。”小冰冰看到爱琴红着眼睛,赶紧来给她妈妈解释。
“诶呦,乖宝贝,这么心疼妈妈呀。”江竹芽低头就想抱起小冰冰。
爱琴一听江竹芽病了,吓了一跳,赶紧问是什么病,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彻底好。
“就是感冒了,发烧,烧退了就好了。”江竹芽避重就轻,总之是好了,说那么详细干什么。
她正弯腰要抱小冰冰,没想到,遭到了小团子的拒绝。“不要抱我,妈妈,我很重的,你生病没力气的。”小冰冰却没让江竹芽抱,她想妈妈抱,可是她更不想妈妈累。
“那让姨姨抱抱吧,姨姨想你想得,是吃不下,睡不着啊。”爱琴一把把小冰冰抱了起来。
“姨姨也想我吗?”小天霖跑过来,仰着小脸问爱琴。
“想,每个都想,想你,想天泽,还想你妈妈。”爱琴说的可是心里话。
“姨姨为什么不想大哥?”小天霖听到爱琴念了一遍,却没有大哥的名字。
“姨姨不是不想他,姨姨是知道他要去做大事了,想也不能回来了。”
“姨姨,那也可以想的。”哲学家小冰冰上线。
吉普车开进了院里,白天泽把大门关好,开始往下搬东西,爱琴亲了几口小冰冰让她自己去玩,也跟着搬东西,整理东西。
“你去床上躺躺吧,把腿垫高点,坐了一路车,回头晚上脚又肿得厉害。”白战煜看到江竹芽也要跟着忙乎,拉住她的手让她回卧室:“这一点事儿,怎么就用到你了。”
“小江,你就听白知青的吧。到吃饭时我叫你。”来了这么多天了,爱琴的称呼还是没有改过来,江竹芽和白战煜倒是都觉得这个称呼亲切,乐得听她一直叫。
“好,那我去洗个手,再去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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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琴收了东西,给孩子们没人冲了一杯麦乳精,又洗了一盘水果,让他们先看一会儿电视,她去做饭。
白战煜把给江竹芽冲的麦乳精拿去她的卧室,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应声,让小冰冰悄悄的去看看,小冰冰高抬腿轻落步的回来说:“我妈妈睡着了。”
“那你们把电视小点声音,别吵到妈妈睡觉。”白战煜把手里端的麦乳精一口干了。
白天泽一听妈妈睡着了,干脆把电视关了,带着弟弟妹妹还有金元宝去活动室玩了。
看到他们都走了,白战煜从门缝里偷着看睡着的江竹芽,一张小脸埋在被子里,黑发铺陈在枕头上,显得那么的柔弱,惹人怜爱,偶尔的轻轻颦眉,都是那么的好看,都能让他的一颗心怦然而动。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白战煜赶紧把门关严,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百八十遍,怎么就变成这样一个龌龊的人了呢。
这时,门外又有停车的声音,白战煜出去开门,把钥匙收了,打发司机回去,他把院子里的吉普车开出去,把江竹芽的那辆车开进来,和爱琴说了一下,他马上回部队,不吃饭了。
“竹竹睡着了,你做好饭带着孩子们先吃,给她留出来就行,等着她什么时候睡醒了再吃,中午你带着孩子们睡觉,别让他们去打扰竹竹休息。”
“她大病初愈,睡觉是最好的休养生息。”
“我知道了白知青,我给她炖个鸡汤,等她醒了正好吃。”爱琴看到刚才搬下来的东西里有宰杀好的鸡,炖汤也快。
“辛苦了。”白战煜大步离开。
到门口时,他回头看向江竹芽卧室的方向,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可是,白战煜却仿佛听见了她清浅的呼吸,嗅到了芝兰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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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