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芽再怎么也没想到这两尊大佛能来看她,她赶紧坐起身:“江老先生,江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我就是发个烧,已经没事了,怎么还能劳动您呢。”
“竹竹,你躺好,你别动。”江洽不让她起身,让她好好躺着。
“竹竹,我这么大年纪的人,就是不认识的年轻人,也能叫我一声爷爷的,你就当我是邻居的一个老头子,你叫我一声爷爷好不好?”江景寻看到自己的亲孙女,看到丢失多年的亲孙女如今就在眼前,也是激动得老泪纵横。
不知道为什么,江竹芽看到江景寻掉眼泪,心里难受极了,也许这就是血脉的羁绊,不由自主的眼眶也红了起来,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爷爷。”
这两个字让搀扶着的两个人更是哽咽难言。
看到这两个人,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夜高烧,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白战煜搬来椅子让他们两位坐下,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都看着江竹芽,白战煜觉得如果眼睛能不眨的话,他们都舍不得眨。
江竹芽被看得实在是有些无措,想找个话题说,一转头看到江洽脸上有一条明显的淤青,脱口而出:“这脸上是怎么了?”
江洽赶紧捂住那条伤痕说:“没事,没事。”
江景寻叹了口气:“他给戴w长打电话,得知你生病住院了,急得晕了一下,脸磕到桌子上了。”
“年纪轻轻的没出息,到这来还是我扶着来的,腿抖得走路都走不了了。”
江竹芽心头一热,竟然还有人因为自己生病着急成这个样子吗?不由自主的出言安慰:“其实我没事的,只是感冒了,发了个烧,烧退了就好了。”
“一会儿输完这些药,我就可以出院回家了。”她必须出院,输完液立刻马上就出院,她觉得她要是不出院,还不知道又要招来哪尊大佛。
她一直觉得她是个没有什么交际的人。
“不着急出院啊,再让医生给检查一下,观察一下。”江洽不放心,孩子发烧了,为啥发烧啊,怎么忽然就发烧了,不搞清楚要是再发烧可怎么办?
江竹芽正想再解释一下,门外风风火火的又来了一个人。
“竹竹,竹竹,你这是怎么了?”来人连门都没敲,跑得气喘吁吁的就进来了。
白战煜一看,认识,辛梦蕊。
这位祖宗是从她爷爷辛老那里得到的消息,辛老当然是从闻人渺那里得到的消息。
闻人渺和辛老见面谈了一个小时的工作,其中有一半是替白战煜代工,说完正事又说了几句家常闲话,就说到了江竹芽住院的事。
辛老出了闻人渺的门就给辛梦蕊打电话,这才有辛梦蕊急匆匆的就来了医院。
江竹芽:出院,出院,必须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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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江竹芽出院回到了机关宿舍,午饭,吃到了白天佑给她做的青菜肉沫粥,熬得清香滋润,营养又美味。
吃过饭,她把白战煜赶走了。
“闻人姨本身就工作无数,她那么大年纪了,还要被你压榨,你怎么过意得去,赶紧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在这,我 更上火。”
行吧,被嫌弃的人,最终蔫头耷拉脑的走了。
“妈,下午你也去上班,有李姐和孩子们在,我一点事都没有。”江竹芽知道,妈今天不上班,工作都会留到明天,明天一天完成两天的工作,可想而知会多很累。
“你不去上班,我反倒是有一种负罪感,感觉拖累了您,不能给您分担工作就已经很无能了,还要拖您的后腿,呜呜呜。”江竹芽假哭,反正是很好用,午饭后,乐慕去上班了。
这时候和平常时间不同,高层的这些人,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不休息,想要尽早尽快的把一切都带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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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芽睡了一夜,又半上午,午睡的时间她反倒是不困了。孩子们都去睡了,尤其是天佑和天泽,两晚上都没睡好了,她让他俩多睡会儿,睡到自然醒再起来。
此刻,孩子们包括李红都休息了,整栋小楼都悄悄的,江竹芽在理顺自己的记忆。
她是被调换的孩子,在姜姓人家受尽虐待,自杀未果遇到了四个孩子,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而实际上她是京市旺族,诗书传家的江家的孩子
她逃离了姜家,到了另一个大队的牛棚里教孩子们学习,音乐,外语,她翻译书籍
她还会开车
不对,她在姜家从来都没上过学,怎么学会的这些东西?牛棚的四位老人倒是教了自己一些知识,可是,不是全部,她是从哪学来的,她不知道,她自己居然都不记得了!
还有,她模模糊糊的会知道未来的事情,比如,她和天佑交谈时,想起年底会恢复高考,她要和天佑一起去高考,去上大学
她还知道小商小贩会合法,农村会包产到户,沿海会设经济特区
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
江竹芽这次发烧,烧得时间有些长,温度有些高,损坏了大脑的部分记忆,她忘记了前世
从此以后,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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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