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出去了?”宋承泽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拿起炕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孟绮坐在他对面嗯了一声,“是为着染哥的事。”
宋承泽正在为孟绮倒茶的手一顿,“染哥还没见强吗?”
孟绮轻声道,“我带了青宁配的药回来,他明天会亲自来瞧瞧。”
宋承泽一愣,“什么意思?染哥的病另有隐情。”
孟绮定定地看着宋承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染哥这病是人为的。”
“你说什么?”宋承泽呼地站了起来,“是谁?”
孟绮把胡氏取荷包一事说完后,接着道,“我不知道青宁什么时候回来,就把玉姐儿的与染哥的荷包,连同墨哥的一起送去二姐姐那里。没想到青宁昨天晚上回来的,他连夜帮着瞧了,今天我去了金明胡同,染哥的病因的确是香饼。”
“这么说是胡氏?她借着玉姐儿的手害染哥?”宋承泽走了两步,“她身后是谁?吴氏?怎么可能?”
与孟绮想的一样,宋承泽从来没有怀疑过吴氏。
“是不是吴氏现在不敢确认,但那香饼的出处,我们却猜的八九不离十。”
宋承泽坐了回来,“香饼?我记得好似爱华送给她们的,且每家都得了一些。难不成是有人利用了这个?”
孟绮轻声道,“不是有人利用,而是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太子所为。”
“你说什么?是太子?”宋承泽先是惊讶继而沉思,然后冷声道,“你继续说。”
孟绮把青宁猜到那香饼是庄静所配的事说出来,着重说了如何让那香饼产生功效。
“这个不难查,我想爱华生病那会儿,庄静隔上一段时间就会进宫一次,怕是那个时候就早早配好了的。”孟绮为宋承泽续上茶后,继续道,“现在庄静在母妃手里,是在宫里问还是把她带出来问都可以。”
宋承泽点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挖出府里太子的暗线。”
孟绮嗯了一声,“没错,这也正是我今天想与王爷分析的。刚刚您也说了,不会是吴氏,她之所以允许胡氏日日带着玉姐儿去染哥儿那里,怕不是她本意。”
“你的意思是她受了威胁?”宋承泽冷声道。
“对,威胁她之人一定就是幕后之人。而现在府里能把手伸这么长,且布置这么久的,只有一人了。”
宋承泽猛地抬头,“你怀疑李氏?”
“不是怀疑,在我看来一定是她。她自宫里就跟在您身边,与您来说是时间最久的。可与太子来说,却是在宫里最方便布置在您身边的。”
“你准备如何做?”宋承泽的声音里有明显的低沉,他实是不敢相信会是李氏,但若不是她又会是谁呢?满内宅现在只有李氏与吴氏了。
“王爷,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耗在这件事上。我的意思是直接釜底抽薪,莫要收集那劳什子证据,只从那几个下人身上下手即可。”
“你是说吴氏和李氏身边那几个得用的?”
“对,且一定要快。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已让汪成海着人看紧锦墨居与引嫣阁了,现在一切看王爷的意思。”
宋承泽一讶,“怎么?怕我不信你?”
孟绮摇头,“并不是怕您不信我,只是毕竟涉及到的是李氏与吴氏。虽然分析的到位,但总归是猜想,若真与我想的不一样,万一”
“没有万一,就按你的想法来。这个时候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说完站起身来,“你需要审谁?直接带到外头来,我让楚勇审。”
孟绮心底一喜,这就好办了,楚勇的法子自然是自己无法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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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刚刚从小佛堂里走出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平日里站在门口等她的金妈妈却不见踪影。她也没在意,裹紧身上的袄子迈上台阶。
进得正房,萝兰也没迎出来,另一个大丫头上前帮她脱了袄子,又去倒茶。
“她们两个呢?”李氏坐了下来皱眉,金妈妈与萝兰是她最器重的,至少会有一个时刻跟在身边的。
那丫头轻声道,“刚刚胡公公来把金妈妈与萝兰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