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掰下一块走了出去。
孟绮看着那荷包,转头问元冬,“这荷包瞧着眼熟。”
宋柏染的奶娘赵氏上前道,“应该是入秋的时候李侧妃绣的,两位少爷与大小姐每人一个。”
孟绮立起眉毛,“把二少爷的拿来我瞧瞧。”
赵氏回身去了内室,元冬把碎银角子重新放回荷包里,“王妃是怀疑什么?”
“这个胡氏很奇怪,若真是一个普通的荷包,下回来再拿就是,犯得着这样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再说,明明是李氏绣的荷包,她为什么要说是吴氏做的呢?”孟绮站了起来,走了两趟后道,“让汪成海查这个胡氏,暗地里查。”
正说着话,赵氏出得内室,手里拿着一个同样面料的荷包,只颜色与图案不一样。
赵氏打开荷包,里面同样装着几角碎银子,并一块茶花香味的香饼。
“这香饼还是上回二少爷与大小姐他们进宫时,爱华公主给的。”赵氏轻声道。
“大小姐的茉莉香饼也是?”
赵氏点头,“对,还有大少爷是木槿花香的,都是爱华公主赏的,因为味道不浓,是宫里的特制配方,里面还掺了安神醒脑的。”
孟绮嗯了一声,她想起来了,那次进宫还是在诚王事发之前,爱华平日里身子不好,就喜欢在宫里做这些香膏呀,香饼呀之类的东西送给姐弟们。不独瑞王府的几位小主子,当时的诚王府和景王府里也都分得的。
没一会,三丫回来,“大夫看过了,说就是普通的香饼,并没有什么不同。”
孟绮松了一口气,“这阵子就不要让大小姐往这边来了,若是胡氏再来,就告诉她,二少爷需要静养。”
赵氏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内室,“二少爷这里”
“不必着急,那位青宁公子马上就回来了。”元冬道。
赵氏对着孟绮行礼道谢。
等着孟绮回了静安园好一会,小顺子也回来了。
“胡氏去了西偏院,不独将大小姐坐的轿子翻了个底朝天,还去翻王妃您刚刚坐过的。婆子拦着不让她翻,说那是王妃您专用的,可胡氏说大小姐丢了重要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那些婆子藏到王妃的暖轿里了。她这样说,那些婆子就不好再拦了。”
孟绮又拿起那个荷包,不对,一定不对,这荷包若是没有问题,胡氏犯不上这样着急。
“元冬,你去把大少爷和二少爷的荷包都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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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胡氏捂着脸歪过头去不敢吱声。
“蠢货,这么多年,你在内宅是白待的吗?”一道尖厉的声音传来。
“老奴只想着不能让荷包掉在那里,就没多注意其他的。”
“一个荷包,你巴巴地回去取,还让王妃撞个正着。撞就撞上了,你说个什么由头不行,偏偏拿那荷包说事,满府谁不知道吴氏连针都不曾拿过,你这是有意把王妃的目光往那荷包上引?”女人一边说一边抬手又是一下。
胡氏有泪流了出来,连忙跪下道,“是老奴思虑不周,不过您也不必担心,荷包都是一样的,香饼都是爱华公主送的,自不会查出任何问题。”
那人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一下心绪,“你以为孟氏是蠢的吗?你瞧瞧这两年的时间,她把内宅打理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认为当初咱们想的是正确的吗?”
胡氏抬头,“那,那怎么办?现在那荷包又寻不到了。”
“不是寻不到,那荷包应该在孟氏手里了。”女人冷声道。
胡氏先是一讶,然后道,“都是没有问题的东西,王妃就能查出来?”
女人站了起来,“你懂什么,前一阵子来为王爷诊治的那个头发雪白的公子医术可是高着呢。”
“那,那怎么办?”胡氏惊出一身冷汗,想着自己的秀才孙子,想着这位已然保证明年秋闱必会让孙子中了举子。如果真让王妃查出什么来,这一切的一切
女人没有接话,她把草屋的窗户推开,外头的冷风夹着落叶吹进屋里,冷的胡氏一个哆嗦。
“上回给你的那包药还有那封信,你可以交给吴氏了,告诉她,最迟五天,我要见结果。”女人的声音比这秋日的寒风还要冷。
胡氏啊了一声,膝行几步,“这,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呀。”
女人转过身来,慢慢地蹲下,“你做好了,掉的就不是你的脑袋了。”
胡氏看着女人走出小院,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她现在无比后悔当年第一次帮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