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绮听他这样说,见他身上的确没有被扯开的样子,松了口气,“所以,怕是问题出在那祭文上?”
宋承泽点头,想了想道,“我之先接过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也是走出去好远才打开看的。当时周钰还说,一个祭文弄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现在想想,怕是真让老四以为是什么宝贝?”
孟绮摇头,“王爷,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你说。”
“您说,景王会不会认为那匣子里装的是他的什么东西,是被太子发现或是掌握的他的什么证据之类的?”
宋承泽彻底不淡定了,他努力地想要坐起来,孟绮伸手去扶他,“成吗?您别逞强呀。”
“没事,腿上最严重,再说后背那几道伤痕,太医也说了要经常坐起来通通风,不能一直躺着压着它。”宋承泽一边说一边由着孟绮在他身后垫上两个迎枕。
“难不成,老四以为那匣子里装的是他想要的东西?”
孟绮点头,“我是这样想的,或是太子有意让景王爷误会?总之,问题应该出在那个匣子里。”说到这里,孟绮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
“什么?”
“上回进宫,就是诚王出事之前最后一次大日时,四嫂奉了一个匣子给贤妃,贤妃身边的得力嬷嬷接过去,却不小心掉到地上,虽然没有摔开,贤妃却发了好大的脾气,直接给了那嬷嬷两个耳光,贤妃这样大庭广众地发脾气是我从来没瞧见过的。”
孟绮拉起宋承泽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兴奋地道,“王爷,这样看来,怕是那匣子里一定是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知道为何不在景王府保管,却要交给贤妃娘娘。”
宋承泽轻轻磨搓着孟绮的手背,“难不成,太子今日拿的匣子与那日贤妃得的一样,让老四怀疑了?”
孟绮嗯了一声,“有这个可能,景王没有时间回去向贤妃证实,只能先从这边下手了。”
宋承泽抬起头,没错,应该是这样,只有这样一切才解释得通。否则,老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跟着去,怎么会算计拿着匣子的自己。
而景王这么做,一方面因着匣子,另一方面怕是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就算不除掉自己,也要让自己摔个腿折胳膊断的,以后对他再也造不成威胁了。
孟绮瞧着宋承泽与自己说这半天话,明显很累的样子,伸手把他身后的迎枕抽走,又轻轻扶他躺下,“您也莫急,也不知道咱们分析对不对,还要与陆老和宋大人他们商议才成。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将养身子。我明天会递牌子进宫,总要与母妃说一下,免得她担心。”
宋承泽十分满意孟绮的周到,轻声道,“辛苦你了。”
孟绮把薄毯轻轻盖到宋承泽身上,“您先休息,回头再让他们来议吧。”
“好,你也早些休息,这一天担惊受怕的。”
孟绮点头往外走,走到门口似想起什么又转身回来。
“怎么了?”
看着宋承泽满脸的不解,孟绮想了想道,“王爷,还有一点我不明白。”
“什么?”
“若是景王因着那匣子临时起意,那在回来的路上拦着不让报信的人,会是谁呢?”
宋承泽皱眉,没错,景王看着太子拿着了出了宫又交到自己手里。如果匣子的事他们想的没错,那老四所有计划都在那里,他根本不可能会提前安排人在路上拦报信的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太子。之先还想着太子引自己去祭奠蒋皇后,怕是会给自己一个教训之类的。现在看来怕不会那样简单,难不成,他是置自己于死地去的?
宋承泽想到这里,微眯起眼睛,脸上带上狠厉。
而第三天,当孟绮再去外院的时候,宋承泽告诉她,那天皇上根本没有召见太子。
孟绮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承泽,宋承泽却久久地盯着窗外。看着一脸落寞的宋承泽,孟绮只觉得心疼,这样的宋承泽是她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的。
好半天,宋承泽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阿绮,我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