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东宫添了男丁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孟绮细细的挑选了洗三的礼物进了宫。
只是大家都没有看到孩子,单是坐在一起聊了聊天,吃了饭,送了礼。
孟绮没有机会与芳华单独说话,倒是上回孟芝回去后,送给芳华的一个会说故事的宫女与新晋的瑞王府的女史多说几句话。
孟绮没想到,皇后娘娘对于瑞王府的新女史并没有插手,她分析皇后娘娘并不是不想插手,只是一则她没有太合适的人选,二则因着永安公主的生辰之事已然让她忙的没有时间关注这些。
而宫里这次为瑞王府派的女史都是由莲妃背地里亲自选的,经由尚功局后调到瑞王府。
孟绮很是满意,虽然不敢马上重用,但最起码不用日日防着了。
从宫里回来后,宋承泽为孟绮带来的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皇上正式下旨赦免了王博远。
孟绮看着并不是很高兴的宋承泽满脸不解。
宋承泽微眯着眼睛道,“你知道为何王博远这件事从正月里就开始议,直到现在才有了准信吗?”
孟绮摇头,“难不成并不是因为皇上的身子不好无暇多顾?还有其他内情?”
宋承泽点头,眼里是看不出的情绪,“是有人一直压着,说明白了就是不希望王博远回来,更或者不希望他这么早回来。”
孟绮惊讶,想了想道,“是谁?难不成是诚王或是景王?”
宋承泽摇头,“我原也以为是他们的意思,最让我怀疑的就是老五,毕竟吏部尚书与高展的关系非常好。就算父皇有这个意思,只要一日不下旨,吏部就可以当做不知道。就算是父皇想要下旨,没有落到纸面上,吏部就可以拖着不办。”
“难道不是皇后与诚王?可是景王那边应该对吏部插不进去手呀?”孟绮不解。
“所以,不是他。”宋承泽说到这里冷冷一笑,“是太子。”
“什么?是他?他为何要这样做?您以前不是分析过,太子在户部没有可用之人,我舅舅若是回来一定还是回户部的,到时候太子就可以借着舅舅的手了。他怎么会不同意舅舅回京呢?”
宋承泽站起身来,走了两个来回后,定定地瞧着孟绮,“阿绮,他是防着我呢。”
孟绮跟着站了起来,全然没反应过来宋承泽刚刚那句阿绮叫得多熟稔,“他怎么会如此?他为着防一个对他最没有威胁的人,居然连这样机会都放弃了?那户部一直在高展手中(高展是皇后的哥哥),要想安插人进去属实不易,我舅舅回来直接就能进去,且以往许多同僚都与他交好,这样机会多难得,太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在防您什么?还是你平日里做的什么事让他”
宋承泽露出一抹苦笑,“我做什么事都是听他指挥的,从来不曾超出他命令的范围。我也不清楚他为何如此,有那样的功夫和精力不去针对真正对他有威胁的人。”
宋承泽走到孟绮身边,伸出双手抚住她的肩膀,“太子本就是多疑之人,就算我为他做得再多,就算是我表忠心再诚,他不但不会全然信我,甚至还会提前谋划在将来他走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如何处掉我。”
孟绮闭了闭眼睛,宋承泽说的没错,这些话她借着那个梦,在两人最初成亲时说过一回,但那时宋承泽全然不信,她便没有再说过。
现在看来,太子一定是不止这一件事让宋承泽伤心,更或者说是看清太子的面目了。这还没成功呢,还需要宋承泽的时候,他就开始背地里搞小动作,不让宋承泽多一丁点助力了。
所以说,前世宋承泽一定是被太子逼的,太子坐上那个位置后,宋承泽是真心想着辅佐他的,可他却生生把宋承泽逼反了。
孟绮反手扯住宋承泽的衣袖,“所以,您不能再跟在太子身后这样走了,您得在自保的前提下,有所选择地为他做些什么。”
宋承泽顺手拉起孟绮走回贵妃榻上,“我知道,从二哥那件事后,我就开始布置了。对于太子交待我的事,我从来都是两手准备,就是怕他却不想,王博远这件事居然是他从中做梗。因为一开始太子着实为这件事出了不少力,不只一次在父皇面前提起。尤其是咱们成亲后,他更是表现的不遗余力,所以,我压根没想到会是他。”
宋承泽轻轻地摆弄着孟绮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数过去,然后再往回来。
“好在,知道了是他做的,那么针对五哥的计划里,我便不会让他知道半点消息。”
“他不知道您要对付诚王?”
宋承泽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知道,却不知道我要下死这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