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
她揉了揉还有些混沌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现在宋千舟死了,沈勋也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或许她跟墨青寒之间的交易,也该结束了。
再拖下去,她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
沈听禾清了清脑海中的思绪,躺回床上,本想再睡会。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还带着些许酒味。
沈听禾以为是墨青寒回来了,从床上坐起来,可来人却不是墨青寒,是郁露。
她难以自控地失落了一下。
“出去。”沈听禾对郁露没好态度。
郁露不听,在刚刚墨青寒坐过的地方坐下:
“今天喝得晚了些,凌晨两点多才散场。”
“听说你住院了,我顺道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还没睡?”
“以前我住院时,青寒都是彻夜陪着,今天你住院怎么不见他人影呢。”
沈听禾靠着床头,心下刺痛,更没什么耐心听郁露废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露站起来,强行拽过沈听禾,将她后背的衣服拉开。
衣服遮住的地方,沈听禾原本洁白无瑕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鞭痕。
丑陋不堪。
都是以前沈勋打的。
沈听禾瞬间红了眼,她借力推开郁露,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滚出去。”
她要强地抑制着嗓音中的哭腔。
郁露被这一巴掌打得偏了头,脸上留下五个鲜明的巴掌印。
但她却并不生气。
反而笑得很大声:
“听说你从小被沈勋打到大,没想到是真的,连你自己父亲都不爱你,真可怜啊。”
“为了摆脱沈勋的控制,得到自由,走到今天这步,你耗费了不少心血吧?”
沈听禾挺直了单薄的脊背,将被郁露扯乱的衣服重新整理通顺:
“是。”
“怎样?”
郁露在刚刚的椅子上落座,语气慢悠悠的:
“你最好离青寒远点”
“否则,信不信我能让你重新回到那个地狱?”
沈听禾不发一言地穿上鞋子,站起来。
她走到不远处的花架旁,捧起一个瓷瓶,狠狠摔在地上。
碎瓷片散落。
沈听禾捡起其中一片,紧紧握着,瓷片划破手心,暗红色的血液滴滴掉落。
但她不知道疼一般,毫不在乎。
郁露察觉到不对劲,转身想走。
沈听禾一把拽住郁露的头发,将她拖了回来,一脚踹在她的膝盖处,将她摔倒在地。
下一秒,她手中的碎瓷片,死死抵住了郁露的脖子。
随着沈听禾的用力,碎瓷片以缓慢的速度深入。
“你疯了?”
“你知道对我动手,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么?青寒不会放过你!”
颈部传来撕裂般的痛感。
郁露强装镇定地警告着沈听禾。
没想到沈听禾平时看上去温婉安静,但疯起来的时候,比叶诗雨也好不了多少。
都是些该死的疯子!
沈听禾清滟的眸子被血色充斥,她低声地笑起来:
“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
“你凭什么认为,一个被变态压制鞭打了二十多年的人,会不是一个疯子?”
“我告诉你,你若敢把我送回那个地狱,你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