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民采药材的时候,从坡上滚下去,摔断了腿。”
“我想问一下,咱这药材生意要不要停一下,省得吃瓜落。”
“要是被闹起来,自然会有不少人想着坑咱一笔。”
“还有便是北边另一个村子小刘庄也派人来了,想问咱收不收粮食,他们也眼巴巴的看着想挣上这份嚼谷。”
摆在眼前的这些事情更为紧要,夏德生沉思片刻。
“老叔这事儿可不敢马虎眼儿,真要寒了老少爷们的心,往后咱这药材营生还咋支应摊子?”
“那摔断腿的主儿咱得支应着,可不敢大包大揽给人家瞧病。”
“往长远了说,先紧着咱堡子来。我思摸着等保险这物件时兴了,就从药厂账上划拉出些钱码儿,正经八百上个保险。”
老村长咂摸着旱烟袋,愣是整不明白这保险的门道。
夏德生在旁边给他细细的说了说保险的门路。
老村长听完才知还有这么的一番生意。
“可这一年要是不出啥事儿,这钱不是打水漂了吗?”
老村长觉得心疼平常的保险一年一个人也要几十块。
这可是一个农村人家大半年的收入。
夏德生知道这也是很多老一辈儿迈不出来的一个坎。
“可老村长你也要想,若是咱村里面也有和这个人一样摔断了腿的,这保险便能够养着人家。”
“就不说如何给他看好了,若是能赔上个几百块,不比这50块值钱的多。”
老村长一听也是这道理,不过要让村里面的人接受保险,这样的新鲜事物绝对难得多。
“老叔这暂且不是大事,我想着若有时间,尽快给咱村里的药厂改个形制。”
“允许咱所有的乡亲们入股,不过这总的股份也就占两成。”
“要不然就直接等同于咱村大队入股两成的话,一年的分红也不少,主要负责提升咱这些乡亲们的生活福利。”
老村长早前就听说夏德生要给朝阳沟老少爷们添彩头,可听着要把净赚的两成利钱撒出去,老汉腮帮子直抽抽。
“这买卖本是你自个儿扑腾起来的,你说了算。可两成利不是小数目,就怕你好心当成驴肝肺,往后落不着半句好。”
老村长撂下旱烟杆直嘬牙花子,他经多见广。
眼下得了便宜的念你好,等换了茬人,指不定还嫌你当年分得少。
这世上哪有个四眼齐的事儿?
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齐呢!
“后辈咋编排我可顾不得了,乡里头那一成是雷打不动的,剩下七成我兜着。”
夏德生心里门儿清,舍出三成利就为打通乡里关节,省得日后有人使绊子。
再说乡亲们跟着风里雨里刨食,这份钱该当是辛苦钱。
几人在这里掰扯着,一直到月上,中天外面的人群散了。
夏德生送走几位来客,自己要和老婆孩子小舅子回家。
一路上迎着月色,孩子们也累了,唯独后面的薛飞跟个闷葫芦似的。
薛燕撩开东屋门帘。
“弟弟,你就先住在这屋。姐,我收拾了一次了,若是觉得不方便,日后再给你安排。”
“谢谢了姐姐。”
薛飞嗓子眼跟塞了棉花似的,钻进屋盯着房梁发愣。
今儿这出大戏,够他咂摸一宿。
夏德生也不管这小舅子何等想法,做了热水给老婆孩子烫了脚,一家人早早睡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