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呦呦,天都快黑了,你得回家了。”
“啊?居然真的快天黑了——陈让,好奇怪,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时间会过得这么快?”
“不至于吧?”
“我从来不撒谎。”
学神少女侧过小脑袋,看着某人,桃花眼中写满认真。
于是某人感觉被撩了一下。
“对了,陈让,跟你说件事——我正在跟妈妈谈判,争取能够留在国内上学。”
“为什么?”陈总有些诧异,“国内的学校——哪怕是清北,也完全比不上帝国理工吧。”
“帝国理工很好,但是没有你。”
林静姝直接给了答案。
她就是这样的姑娘,平a当大招用。
“……”
这一记直拳,差点没把陈总两辈子攒出来的血条给清零。
林静姝突然叹了口气:“陈让,如果我真的去了英国,我会孤独的死掉的。”
两人说话时,一直都在散步,听到这里,陈让不由止步。
林静姝发现陈让没跟上,很快也停下了,接着转身。
四目相对。
夕阳最后的余晖,均匀涂抹在两人身上。
身旁是浩渺的江水,折射阳光后,化作许多流金。
耳畔是温柔的江风,缱绻如情人的湿-吻。
“林呦呦,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死’这个字,想都不要想。”
陈让的语气,变得有些凶巴巴。
显然想到了前世——林静姝孤独死在伦敦某个豪华庄园。
林静姝吓了一跳。
她吐了吐舌头。
“我就是随口一说。”
“那也不许——小姑娘,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还年轻,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美好,你都还没有真正体验过……你要去看花怎么开,水怎么流,太阳怎么升起,夕阳何时落下……你要在偶然的生命旅程中,找到属于你的必然……”
“有没有可能——你还小我几个月?干嘛这么老气横秋跟我说话——搞得你好像是我长辈。”
“有没有可能——你说的生理年纪,但是我思想上比较成熟,心理年纪当你爸爸都可以的。”
“有没有可能——我已经有爸爸了,并不想再多一个爸爸?”
“……”
值得一提——“有没有可能”是陈让的口头禅,然后被林静姝学了去。
两人互相都在学对方的口头禅,譬如陈让最近也经常把“一丢丢”挂在嘴边。
“咳——不说这个了。”
总觉得这个话题变得怪怪的,于是陈让摆了摆手,选择转移话题。
“林呦呦,即便你没在国内念书,也不影响咱俩始终是好朋友啊。”
“我们可以打电话,也可以挂代理聊qq。”
“寒暑假时我们就可以见面,也能像现在这样一起玩。”
学神少女欲言又止:“可是——”
某人疑惑:“可是什么?”
“陈让,你又不缺朋友,”林静姝遥望江边,眉宇间带着明显的不自信,“我怕时间一长,你就把我忘了。”
张爱玲说过,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卑微到尘埃里,再从里面开出一朵小白花。
某位学神少女,还没有真正理解什么是喜欢,却已经感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