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点头一笑:“没关系!他敢使诈,本公子也不会闲着啊!虽然答应卖给他们火铳,但也只是答应,又没说具体什么时候交付!何况,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给他们一点甜头,本公子又如何确保汉军能顺利入驻泰山郡,保护那条官路呢?”
韩慕苦笑:“是这个道理!”
“收拾一下!咱们先回青城,给夔王交代一些事,而后返回黑山厂区!”
韩慕错愕道:“主公现在的精力不应该都放在鄂尔泰身上吗?还着急回黑山做什么?”
“雨荷与蒋大通带队去了鞑靼王庭,估计也快有消息了!或是鞑靼王庭安排的外政大臣也该到了!本公子要是长期不在那边,很可能会让鞑靼王庭做出战略误判!”
“是!!那卑职现在就回去收拾一下!”
看着韩慕离去背影,陈然低声道:“他刚刚说什么了?”
张京抱拳道:“韩先生说弟弟死了,以后韩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了!可以跟着主公随便做事,而不用瞻前顾后!”
“不得不说,韩先生可真是一个狠人啊!为了追随主公,已经抛弃一切了!”
陈然冷笑道:“你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表面上看,他这话的确是你表达的意思!但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借用你的嘴,告诉本公子,他现在无牵无挂,已经再无任何破绽!也就是传说中的无敌人!”
“嘶!!”
张京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主公,韩先生不会是怀恨在心吧?”
“他不敢!这小子野心非常大!能力也非常强!所以,本公子既要用,但也不得不防一手!你先去休息一下!本公子去和老爷子打个招呼!”
“是!!”
张京转身走了。
但一颗心却七上八下。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在一个军阀麾下做事,居然比在大燕国朝廷当官还要危险。
在他看来,陈然和韩慕,还有那个曹谦,加一起得有几百个心眼子。
是一个比一个精明狡猾。
这边,陈然顺着甬路,来到书房。
房门敞开着。
关镇月正在桌前练习书法,是笔走龙蛇气沉丹田,笔断意不断,写了一个戈字。
咚咚咚!!
陈然抬手敲了敲敞开的门。
关镇月这才撂下狼毫笔,并直起腰来。
一边用桌上的毛巾擦手,含笑道:“你小子要是老夫亲儿子,老夫刚刚早就去你房间教训你了!年纪轻轻却喜欢睡懒觉,不知道一天之计在于晨吗?”
关镇月似乎又恢复到从前,说话一套一套的就像个老书生,还喜欢教训人。
陈然尴尬的挠头:“小婿昨晚出门办了点事,回来的有些晚了!所以…”
关镇月一摆手:“别往心里去!老头子习惯了!总喜欢说教别人!其实老夫也喜欢睡懒觉!!”
之后,与陈然来到一侧的太师椅坐下。
陈然就像孝敬自己亲爹,主动给他斟茶。
“爹,小婿这次来,是向您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