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水果店大概率是开不下去了,另外,如果那些受害者起诉我的话,搞不好我要进去蹲”
“这么严重?!”
曾父瞪大眼睛:“那算了,那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搞了,车子房子存款都给她们吧,我们收手吧宪勇。”
“爸,现在这事,不是我们说收手就收手了。”
曾宪勇沉着脸:“现在主动权在对方手里,如果对方要搞我们,我们也没办法。”
“那怎么办啊!”
曾父急得跺脚:“没了水果店,我们就没有了经济来源,而且你要是进去了可就有案底了,一辈子都抹不清了啊!”
“爸,你先别急,这事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我毕竟是孩子的爸她们不至于做那么绝。”
“什么办法?”
“嗯”
曾宪勇挠了挠头,面色罕见的有些尴尬:“爸,要不你去给她和她爸妈道个歉,态度诚恳点,说不定她们就不追究了。”
曾父先是怔了下,然后脸色一变再变,最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宪勇啊,你捅的娄子怎么要我去道歉啊?”
“爸,你道歉更能表明我们的态度。”曾宪勇认真道。
“”
曾父感觉好像是是这么回事,但又感觉不是这么回事。
“你拉不下面子,我也丢不起这张老脸啊,要不咱们爷俩一起道吧。”
客厅内,曾宪勇微微颔首:“爸妈,对不起,最近是我唐突了,给你们造成了不愉快,实在抱歉。”
曾宪勇看向林瑜嫦:“瑜嫦”
“别叫我瑜嫦。”林瑜嫦冷声打断。
“实在对不起,这次我们做错了,我们保证下次不再犯,希望你能原谅。”
曾宪勇低着头,然后扒拉了下曾父。
曾父脸色涨红,20分钟前他还大放厥词,现在却要低声下气的求人道歉,是真的没脸。
“亲家公亲家母,对不起,我们错了”
林父和林母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而后看了眼林瑜嫦。
林瑜嫦面无表情,毛明诚也是全程没说话。
接着曾宪勇又道:“我们保证,以后不再以此作为要挟,也不会再来骚扰你们,同时也会删掉那天拍的几张照片。你们看能不能把掌握的我们那些东西也销毁掉。”
林瑜嫦笑了:“刚刚在外面睡了一觉,没睡醒?”
曾宪勇自知理亏,装作退而其次道:“那可以不要再进一步了吗,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情了。”
这时,毛明诚开口道:“口头保证没用,需要书面保证。”
曾宪勇一咬牙:“我可以写保证书,但你们得同意不再进一步对我们。”
“曾先生,稍等。”
毛明诚站了起来,道:“林女士,麻烦跟我来下门口,我有些事与您商量。”
两人走到门口,毛明诚道:“林女士,您是什么想法,打算追究他吗?”
林瑜嫦也有些犹豫,如果再进一步,曾宪勇搞不好要进去,而他家唯一的经济来源水果店,也必然会关停。
“林女士,介意我说说我的想法吗?”
“毛主任,您说。”
“我从24岁当律师开始,到今年51岁,从业整整27年,一路过来接触过很多案例。我记得在06年的时候,有个案子是这样的。”
毛明诚慢条斯理道:“当时有一个出租司机遭遇了抢劫,司机是个老实人,家里也有个老母亲重病在住院,所以给了大部分的钱,不过抢劫犯还不死心,继续翻遍车里上上下下,把司机仅剩的500块抢走了。”
“司机求他,说这是他给老母亲治病的钱,明天他还要去医院交住院费。抢劫犯没这么仁慈,拿了钱就走。这时的司机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一下子红了眼,从车里拿刀子把抢劫犯乱刀捅死。”
“因为这事,他也面临了牢狱之灾。本来他忍忍就过去了,再困难,也能想到办法弄钱。”
“这位司机好可怜。”林瑜嫦有些感慨。
“是的,我是帮他辩护的律师,其实司机是个很善良的人,打完官司后他跟我说他很后悔,如果当时能忍下来就好了。”
“不过我想说的是,人其实都是一样的,身处安全舒适的环境,有理智和情感,但是一旦被逼到了绝境,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曾宪勇我不了解,但我们不能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今天他写了保证书,他的把柄都还捏在手上,就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要他不傻,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毛明诚语重心长:“当然,我只是提个建议,最后追究与否,选择权在您。”
林瑜嫦听完后,认真想了想:“如果按照幸福者退让原则,也确实要留一线那就听您的,毛主任。”
“好的。”
重新回到客厅,毛明诚道:“曾先生,我们接受你的保证书,但是在在订立保证书时,你要注明:是基于自己内心真实的意愿,不存在被欺诈、胁迫等情形。”
“那你们能保证以后不搞我和我家里吗?”曾宪勇问道。
“我们不会保证,但林女士刚刚和我口头表达了她的想法,如果你们写完保证书,并且不骚扰、威胁、以任何形式刁难她和她的家人,她会保留她的下一步。”
“好吧”
曾宪勇颓然点头,虽然不能让她们销毁,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且,这位毛律是行业大拿,应该不至于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