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美好的寓意?这名字是许氏取的,柳树乃烟花之地的象征,不过是借此来讽刺她与小娘罢了。
当然这话白柳儿没说出口。
“请二位贵人将红绸系在姻缘树上,百花神娘娘为人间赐福——”
花侍高声喊,白柳儿和梁昼对视一眼,登到玉辇最顶端,在众人齐声唱祷中,二人绕姻缘树三周,将红绸系上,而后又打成一个同心结。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男俊女美,好个郎才女貌,真乃花神娘娘天作之合!”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白柳儿惊得差点踩空辇阶,梁昼眼疾手快虚扶她腰肢的瞬间,白柳儿飞快弹开。
她尴尬的笑了声:“不过是全了祈福礼数而已,倒是折辱了殿下。”
梁昼眸光微暗:“无妨。”
远处,谢辞冷冷地瞧着,浑身布满阴骘。
所以她不带自己来,就是为了和梁昼碰头吗?!
听着百姓对白柳儿和梁昼的赞叹,他大拳瞬间扎紧掌心,愤怒、不甘、委屈,他猩红着眼睛看着,恨不得现在就能冲上去将白柳儿从花车上梁昼身边拽下来好生质问一番。
这么些日子他的退让和保护,她究竟是真的看不清他的心,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谢辞心中腾起一六八开的想法。
白柳儿究竟为何只要做一年的世子妃?
她说想要日后嫁与匹夫草草一生,可这‘匹夫’指的又是谁?
她和梁昼,当真只是前些日子在青山寺才遇到的?!
谢辞周身气压极低,周围侍卫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招惹了这位爷。
须臾后,谢辞重重冷哼一声,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回府!”
——花车玉辇行至巷口终于停下,白柳儿逃似地送玉辇上下来,春梨忙来扶她,面上有几分心虚。
“姑娘,前头有投壶,咱们去看看吧!”
她搀着白柳儿飞毛腿似的离开,心头打鼓。
原本被花神娘娘选中是好事,可谁知上头那人竟是……若被有心人认出来、传出去,还不知道要闹什么风波呢!
方才白柳儿身上好闻的桂花香膏还残留在他的袍角,梁昼看着她的背影,薄唇轻抿。
一抱剑的侍卫凑上来,贱嗖嗖地问道:“主子,咱们现下是去孤儿所送花糕,还是去……寻世子妃?”
梁昼没好气用折扇骨敲了一下他的头:“孤儿所。”
语罢,梁昼朝着白柳儿的反方向走去。
一直到太阳落山,白柳儿才回府。
“姑娘!今日玩得真是好生高兴,奴婢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春梨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唇角的笑都压不下去,不过:“姑娘,您什么时候学会的投壶?怎么那般厉害的百发百中,从前在白府,奴婢怎么不见你玩过?”
白柳儿脚步一顿。
投壶也是她前世在周今砚当官后,为融入贵女们所学,她很有天赋,和师傅学了几日后便会了。
“不过照葫芦画瓢而已,只是运气好罢了。”
不想,方才推开西偏殿的门,便见谢辞正面无表情地坐在矮桌旁,屋内没燃烛火,白柳儿和春梨二人登时吓得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