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月虽然坐在原处,连动身都没有,因为问梅就站在她身后,不时的出去打探消息,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甚至就连容疏影喝了堕胎药,把孩子流掉的事,因为李勇一直在暗中监视容疏影,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沈栖月为容疏影的狠辣和关键时刻不择手段,甚至舍弃自己亲生孩子的义无反顾,倒吸一口凉气。
她还是小瞧了容疏影,只觉得容疏影会制作一些稀罕物件,没想到,心性如此果决和狠戾。
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此时堂屋只剩下她和老夫人,以及各自身后的下人,旁边一个等着做司仪的马先生。
老夫人翻了翻眼帘,眯着眼看向沈栖月,道:“月月,外面发生了何事?你怎么不出去瞧瞧?”
沈栖月欠了欠身,算是对老夫人的尊重,说道:“父亲和世清都在外面,我一个内宅女子,怎好掺和男人的事?”
老夫人绝不以为沈栖月是因为看重尊敬丈夫和公爹才躲在后面,分明是没有把秦家的事放在心上。
但沈栖月所说,并没有令她可以反驳的地方,只好叹口气,说道:“你这个年龄,能如此的沉得住气,也算得上是难得了。”
沈栖月笑了笑,道:“这是小时候跟着父母上战场练出来的,沉不住气,岂不是令敌人钻了空子?”
闻言,老夫人身子一紧,紧接着身上的肉哆嗦一下。
她倒是忘了,眼前的这位,年少时候就曾经上战场,冷静沉稳,是每一个大将应有的心性。
但这里是秦府,沈栖月这是把谁当成敌人了?
房间里再一次沉静下来。
老夫人是无话可说,沈栖月是懒得搭理老夫人,马先生更是不敢掺和主子们的事。
就在这时,秦世清率先走了进来。
抬头看到沈栖月,立马就指着沈栖月怒道,“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居然不闻不问,你是怎么掌家的?”
沈栖月掸了掸袖口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缓缓站起身,问道:“夫君这是什么意思?大喜的日子,能发生什么事?难道是强盗大白天的上门,还是有杀手进了院子?这京城的治安也太差劲了!”
“你……”秦世清指着沈栖月的手指颤动:“非得等强盗进门,杀手进院子,你才肯去看一眼?”
沈栖月轻声一笑:“夫君错了,我只管揽月院的事,别的地方我也管不着,就像夫君每日夜里出现在容姑娘院子里似的,我哪有能力管这么多?”
“你!……”秦世清无语。
若是过了今天,他夜间出现在容疏影的院子里合情合理。
在此之前,他和容疏影之间应该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才是,怎能每日夜间出现在容疏影的院子里?
胡万里和乔氏一前一后走进连,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心领神会。
乔氏笑道:“原来秦寺丞和容大人早就情投意合,私下里定情,还说什么兼祧两房,干脆请容姑娘给秦寺丞做个贵妾好了。”
贵妾也是妾,那样的话,生下的孩子就是庶出。
沈栖月无所出,容疏影生下的孩子都是庶出,整个秦家就属他们女儿生下的孩子高贵。
容疏影紧跟着走进来,站在乔氏身边,一脸冷霜,问道:“你是胡家的人,来秦家是来观礼呢,还是来管秦家的家事?”
紧跟着走进来的秦刚和秦夫人,见刚刚平息下来的争吵,马上就要重演,连忙上前和稀泥。
秦夫人急忙开口,“影儿,怎么和长辈说话呢?这是我们秦家的贵客,不管说了什么,都合情合理,你快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