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惨叫声、马嘶声、惊呼声响成一片。

禁军士兵们彻底乱了阵脚，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

马匹受惊，四处奔逃，将队形冲得七零八落。

埋伏在山壁上的北境士兵看到这一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是沈将军给他们的机会！

“放！”随着沈云澈一声令下，无数包裹着黑火药的陶罐被投石机和手臂抛下，砸落在混乱的人群中。

“轰！轰！”黑火药爆炸，虽然威力不如炸药包，但瞬间产生的火焰和烟雾，以及四散的碎片，再次给禁军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和恐慌。

“快跑！”

“这是什么东西？”

禁军士兵们惊恐万分，哪里还有半点京城禁军的傲气？

他们丢盔弃甲，只顾着逃命。

然而谷口已经被爆炸堵塞，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他们被困在了狭长的谷底，成为了活靶子。

埋伏的北境精兵居高临下，弓箭如雨般落下，收割着惊慌失措的生命。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五千禁军先头部队，除了几十个幸运儿拼死冲出谷口，连滚带爬地逃回本队外，其余的，全部葬身在十里坡。

赵刚在谷口外焦急等待，他听到了连绵的爆炸声和凄厉的惨叫声，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当几十个衣衫褴褛、满脸血污的士兵惊恐万状地冲回营地，跪在他面前，语无伦次地描述了刚才的恐怖场景时，赵刚彻底懵了。

“什么？全军覆没？”赵刚一把揪住一个士兵的衣领，双眼圆睁，无法置信，“不到一会，就全军覆没？你们在胡说什么？这不可能！”

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的部署，他是在中间部分的，原本是让先头部队打头阵，却探探夏廷那个老匹夫的底。

据他所知，北境的将士，这些年打仗，剩余不过几千人罢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手里还有这般厉害的武器。

短短一会，整个山头就像是塌陷了一般，还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那士兵吓得浑身发抖：“将军…是真的！地上会炸！天上也会炸！火光冲天，我们…我们根本看不清敌人，就被炸死了大半！剩下的…”

“剩下的怎么了？”赵刚声音微冷，气得拽住那个士兵的衣领询问道。

“剩下的都被埋伏在山上的北境兵射死了！那是地狱啊将军！”

赵刚呆住了，他松开士兵，踉跄着后退几步。

五万大军，先头部队五千人，就这样没了？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摸到？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原本还等着这五万人去威压夏廷，没想到，竟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剩余的四万五千禁军士兵得知先头部队的惨状，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他们是京城的老爷兵，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种仗？

那种闻所未闻的爆炸声，那种瞬间夺走无数生命的恐怖武器，让他们从心底生出寒意。

原本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不安。

赵刚气得牙痒痒，他指着逃回来的士兵破口大骂：“废物！一群废物！竟然被区区埋伏吓破了胆！夏廷！你竟然搞偷袭这一套！”

他原本计划当晚夜袭北境城，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必须搁置了。他需要时间来重整士气，搞清楚北境到底有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