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虎彪的肩上,赫然扛着一只体形硕大的公羊!
那公羊皮毛雪白,体格健壮,显然分量不轻,但在虎彪肩上却仿佛轻若无物。
暗红的血迹顺着羊毛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触目惊心,却又带着一种原始而野性的力量感。
跟在虎彪沈云澈身后的阿才,脸上依旧是那副铁塔般的肃穆表情,只是眼神深处,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混杂着敬畏与不解的复杂光芒。
他们是沈大人的心腹,自然知道将军的本事远超常人,可每次亲眼见到这种近乎“神迹”的收获,心中还是难免震撼。
“将军回来了!”
“天呐!将军猎到了一只大羊!”
“这么大的雪,将军是怎么做到的?”
士兵们围了上来,看着那只肥硕的公羊,冻得发紫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和狂喜的神色。
这几日连续行军,天寒地冻,体力消耗巨大,每个人都冻得够呛,腹中更是饥饿难耐。
米粥、面条虽然也不错,但在这等酷寒之下,谁不渴望一口热腾腾的羊肉汤来驱散深 入骨髓的寒意?
试问谁家将军会亲自将将士们打猎的,沈将军是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
白云溪看着那个在风雪中宛如天神下凡般的男人,看到对方回来,一颗心彻底落回了实处,小心脏怦怦砰地跳动着,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崇拜与爱慕。
白云溪有点痴痴地望着沈云澈,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眼中却闪烁着比炉火还要炽 热的光芒。
她露出小女人的姿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云澈的身影。
几乎没有一刻她的视线始终落在沈云澈的身上。
看着沈云澈身上的落雪。
要是……要是能上前去,亲手为他拂去肩上的落雪,那该多好?
白云溪在心底这么想着。
柳琴也看到了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她推了推白云溪:“好了,人回来了,你的心也该放下了。走,我们也下车去看看。”
虎彪将肩上的公羊扔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沈云澈掸了掸身上的雪,整理了一下衣衫。
目光冷冽地扫过围上来的士兵,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阿才,交给伙房,处理干净。今晚,全军加餐,羊肉汤,煮面。”
“是!将军!”阿才响亮地应了一声,立刻招呼几个手脚麻利的士兵上前,七手八脚地抬起那只分量十足的公羊,往营地中央的伙房区域走去。
留下来的士兵们看着那只羊被抬走,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馋意,忍不住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乖乖,这羊少说也得百十来斤吧?将军真是神了!”一个年轻士兵搓着冻僵的手,哈着白气,眼睛瞪得溜圆。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经验丰富的退伍老兵接口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咱们跟着将军,就是有这口福。想当年,咱们也在这北境边缘打过转,跟着……咳,跟着别的主帅,那时候别说这么肥的羊了,连 根兔子毛都难寻!”
“我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这山里邪乎得很,以前弟兄们进去打猎,遇上的不是饿狼就是黑熊,要么就是些根本打不过的大家伙。”
“哪像咱们将军,每次进山,不是野猪就是肥羊,跟自家后院似的!”
“嘘!小声点!”另一个士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将军的本事,岂是我等凡人能够揣测的?别乱嚼舌根,小心祸从口出!有肉吃就赶紧谢天谢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