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澈得知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毕竟是山匪,想要他命的很肯定有很多。
至于怎么死的,他也不在乎,直接命人挂到了城墙上,鞭尸三日。
宋玉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被挂在了城墙上,吓得差点小心脏都快要被下出来。
沈云澈什么时候变得这边恶心了。
而城楼下的百姓,此时却在拍手叫好。
宋玉一路风尘仆仆,心中揣着几分对老友重逢的期待,也带着几分对这偏远琉璃城的好奇。
他想象过沈云澈或许正埋首于繁杂的公务,或许正为城防殚精竭虑,却万万没料到,迎接他的竟是如此惊悚的一幕。
城门巍峨,历经风霜,本该是庄严肃穆之地,此刻却悬挂着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
那尸体穿着破烂的土匪服饰,面目狰狞扭曲,一只耳朵齐根而断,伤口处血肉模糊,凝固的血痂如同丑陋的疤痕。
风吹过,尸身微微晃动,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引来几只苍蝇嗡嗡盘旋。
城墙根下,几个孩童正指指点点,脸上却无多少惧色,仿佛早已司空见惯,反倒是几个刚进城的行商,吓得面色惨白,连连作呕。
宋玉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百姓们自然是认得那尸体脖颈上残留的铁链痕迹,显然是之前被擒的山匪头子,赵铁柱。
宋玉跟百姓们打听了一下,还知道,这个挂在城墙上的人竟然是山匪头子。
看来这人应该是作恶多端之人,要不然,以沈云澈的的为人,应该是先收编进兵营。
可能有了前车之鉴后,沈云澈现在对收编人员极其小心,尤其是之前,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只是……沈云澈何时变得如此……酷烈?
将人处死也就罢了,竟还悬尸示众,鞭挞三日?这手段,比之酷吏,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适与惊疑,快步走向县衙。
通报之后,衙役将他引至后堂一处雅致的院落。
还未进门,便听到一阵压抑不住的低笑和女子娇嗔的声音。
宋玉脚步一顿,面色有些古怪。
推门而入,只见沈云澈正斜倚在软榻上,一袭家常便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他手里把玩着一缕乌黑的秀发,嘴角噙着一抹慵懒而满足的笑意。
榻边坐着一位容貌清丽、眉眼含羞的女子,正是柳琴。
她正轻轻捶打着沈云澈的肩膀,脸上红晕未褪,眼波流转间,尽是缱绻情意。
眼睛略微瞪大了几分,他记得沈云澈在缥缈城的时候,可是谦谦公子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身。
怎么现在竟然会在大白日就跟柳琴在府里谈情说爱。
等等,貌似还少了一位,对,沈知秋,沈云澈名义上的妻子。
原来是沈知秋不在,要不然,估摸着沈云澈也没有这么好的日子。
光是两个娘子吵架,就能够让人头疼半日的。
而此时的,沈知秋坐在马背上,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喷嚏。
“没事吧,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