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问知不能善了，只好与之一战。

唰——

剑破长空，青色流光落入谷天问手中。

帝剑，青羽。

青羽剑身流转光华，隐闻青鸾清脆啼鸣，一支青色尾羽剑穗随风摇动。

“道友，请指教。”

谷天问持剑之手微动，剑气撕开天幕，拖曳出银河倒悬般的寒芒，剑锋所过之处竟在虚空凝成三千剑冢，三千剑意交织。

“剑道小成，有趣。”

仙儿轻笑一声，玉指在空中一划，取一丝天地之力化剑。

剑化游龙绕体三匝，剑鸣声中竟浮现市井巷陌、爱恨嗔痴的浮世绘，蒸腾的烟火气如细雨飘洒漫天。

两道剑意长河轰然对撞时，九霄云层被绞成环状漩涡。

谷天问剑诀突变，三千剑冢同时爆裂，释放出恐怖的杀伐之气，凝成贯穿天地的青蓝剑脊。

仙儿却将红尘画卷收束成线，看似柔软的剑丝，每寸绞杀都激起万民哭嚎，江山倾覆的因果业力。

随着剑锋每抬起一寸，脚下崖巅便多出三千道剑痕。

“小子，今日本帝便让你领教一下红尘因果剑。”仙儿冷笑一声。

剑芒所过之处凝滞了光阴，飞溅的碎石定格成星点。

青蓝剑脊这抹冻结时间的剑意下迸裂，碎成齑粉。

“噗！”

心神受创的谷天问本就苍老的容颜又衰老了几分。

咔嚓——

他低头看向布满裂痕的帝剑青羽，苦涩一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朽曾以为窥得大道，却不曾想只是管中窥豹的井底之蛙。”

仙儿挥手散去剑意，也不吝啬夸奖：“在这天道有缺之地，你竟能领悟小成剑道，可见你剑道天赋不差。”

“可惜在这方小界，如今已是你此生极限。”

闻言，谷天问心中更是苦涩：“老朽大限将至，此生怕是无缘一窥剑道真意，实属憾事。”

“你可想逆天改命？”

谷天问心中一动，但旋即又摇头一叹：“逆天改命谈何容易？仙人尚无能为力，吾辈修士似如蝼蚁，又如何逆得过这天？”

仙儿望天不屑一笑：“尔等口中的天，在本帝眼中又何尝不是蝼蚁？”

言罢，又道：“若你肯入古韵斋，逆天改命不过弹指间。”

古韵斋……

谷天问如梦方醒，已经意动了。

他又何尝不想一窥大道？

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如何抉择早已有答案。

“老朽愿拜入古韵斋。”

“大哥，不可啊！”

依旧被白戮天坐在身下谷天纵痛心疾首。

啪——

白戮天一巴掌打碎他的牙齿，封住他的嘴。

“很好。”仙儿很满意这个答案：“明日卯时，雪岚城，若未到，此间约定便不作数。”

“老朽谨记于心。”

既然收下谷天问，那就不取这头碧眼金睛虎性命了。

还差最后一头，仙儿三人御空而去。

谷天问深深一拜，又看向模样凄惨的三弟，并没有愧疚：

“三弟，为兄不愿错过成道机缘，总有一日，谷家后人能懂为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