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人淡定抽出了钥匙:“是我。”
还是她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偏偏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时厌安可以分清,但陈宇却没能听出来。
他直接打开了反锁,时厌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进门之人和祁淮宴长着同一副面孔,连姿势和习惯都很像。
唯独那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
祁星澜人前温润谦和,一举一动尽显绅士气质,可私下里却是个恶魔,但凡他想得到的,用任何手段也要弄到手。
男人放下公文包,四处张望一番,微笑着点头。
“几年没回来,宅子和以前还是一个样。”
陈宇知道自己坏事儿了,当下对眼前的男人充满警惕心。
“怎么是您回来了?二少爷呢?”
陈宇在正事上还算灵活,反应很快,祁星澜显然很受用。
“淮宴啊,在公司加班呢,今天继承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回国后和他一直在处理,董事们的意思是,淮宴很熟悉如今的祁氏,他继承是再好不过了。”
时厌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只在心中祈祷,祁星澜可千万别注意到她,别认出她。
可她担心的事注定会发生。
祁星澜朝她看过来,眼底闪过一抹亮色,随后缓缓走近,扬起一抹温和的笑。
“这位就是时厌安时小姐了,在祁氏的时候,我就听过你的名字了。”
祁星澜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还朝她伸出右手。
只是礼貌性地握手而已,可时厌安太了解他了。
她双手背在身后,隐藏了颤抖的模样。
“是吗?我竟然不知道自己那么出名。”
时厌安咬牙笑着回应:“大少爷刚回来就去了祁氏,辛苦了吧,先上楼休息吧。”
赶紧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吧……再看下去,她怕自己会漏出破绽。
“确实很辛苦,不过能回国,就是好事。”
祁星澜忽然俯下身子,双手撑着沙发两侧的扶手:“时小姐,实不相瞒,您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时厌安不断向后靠着,眼神克制不住地飘忽:“真的吗?”
他已经发现了吗?
“不是长得像,可以说,长得一点都不像。”
他伸手抚上她的面庞,指尖擦过耳畔,似乎在寻找什么。
“除了长得像,哪里都像。”
指尖就那么直接绕着她的面庞轮廓擦过一圈,放下手时,又凑近了些。
“回国前,我有关注国内的新闻,听说温辞月霸凌受害者中,有一位名叫时安的女生,有人猜测,这位时安,和如今的时厌安是不是同一个人,时小姐,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么?”
这是明显的试探!
时厌安轻咬嘴唇,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不出颤意:“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大少爷说笑了,被温辞月霸凌过的人太多了,有名字相似的人很正常。”
说着,她故意反问:“不过,听大少爷的意思,那位时安小姐,大少爷您认识?”
过了这么多年,祁星澜竟然还记得她!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时厌安几乎可以肯定,祁星澜绝对认出了她!
“认识,不但认识,还很熟悉呢。”
祁星澜站直身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才上楼。
“替我收拾房间,我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