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每次闯祸哭闹,二哥总会面无表情地举起解剖刀,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说要给他上堂解剖课。
可同样的场景换作小妹,林砚青就会褪去满身阴冷。在小妹哭闹的时候,二哥却极其温柔的用糖哄。
大哥林砚舟双手缓步而来,黑色皮鞋踏过旋转楼梯的声响沉稳有力。林砚磊瞬间像被点燃的爆竹,三两步窜到大哥面前。
“大哥!” 他扯住对方袖口,声音带着哭腔,“小柔都睡了这么久,再不吃东西胃该熬坏了!”
林砚磊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大哥身上,他还是不服气,凭什么让大哥去接小妹回来,二哥一直守在小妹身边。
他一听到昨天小妹回来,马不停蹄的从法国片场回来,在飞机上,兴奋的一连十几个小时都没闭过眼。
可刚回来,就被二哥拦在了门外,连小妹的面都没见着。一路上满心的挂念与期待,全都落了空,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林砚舟也转头看向二弟,脸上忧色未减。
昨晚接回妹妹时,就感觉她气色不好,若不是要守着妹妹,林砚舟恨不能立刻冲到顾家,揪住顾淮质问他究竟是怎么照顾人的。
林砚青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冷静:“大哥,小妹长期受记忆干扰,这次打击太大,睡眠有助于修复记忆和脑细胞。" 见弟弟胸有成竹的模样,林砚舟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他转头吩咐林砚磊:"一会儿爸妈回国,你去接机。"
“大哥,我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现在时差还没倒过来……”
林砚磊还想推脱。林砚舟看了眼守在房门口的二弟,想着有他在,便自己起身去接父母。
临走前,林砚舟再三叮嘱别吵醒小妹。
林砚磊瞥了眼守在门口的二哥,无奈搬来椅子坐下,掏出手机打算打游戏解闷。
这时屋内床幔轻轻晃动,床垫发出细微声响。林苏柔缓缓睁开眼,静静望着天花板。
透过床纱,她模糊看见头顶的星空,记忆如潮水般翻涌。
她起身来,又看到了周围的一些熟悉的画面,天鹅绒的窗帘,床头一副自己的油画写真,还有那法式雕花的梳妆台,这里的每一处都让她感到亲切。
这是……她的家!
就林砚磊的耳朵尖,捕捉到屋内细微声响,立刻拽着林砚青吵着要开门。
门刚推开,就见妹妹披着真丝睡裙坐起身。
刚推门进入,就看到了妹妹坐了起来。
“小柔柔!” 他冲上前,“可算醒了!快让三哥看看。”
林苏柔望着他,记忆里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三哥?”
“是我!” 林砚磊张开双臂,却被林砚青一把揪住后领。
“小妹刚醒过来,你别那么聒噪。”
二哥冷着脸把他甩到一边,快步走到床边,修长的双腿利落地半跪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
“二哥。”那张常年冰霜的脸瞬间柔和下来,在床边坐下仔细查看她的状态。
林砚磊站在一旁直跺脚,满心委屈,难得逮着和小妹独处的机会,又被二哥搅黄了,偏偏自己打不过他,只能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