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典更是站了起来:“袁兄,你和我想一样对吗?”
“对!”
两个人好像打哑谜一样,方大刀愣是听不懂。
直到庄典叹息道:“这人能够举重若轻,屠灭悍匪,也许能助我们安定灾民!如何救济灾民,我们商讨太久了,一直都没有法子,也该找找高人啦。”
听到高人,方大刀急忙道:
“知州大人,通判大人,昨天伯爵府来了个玄龟上人,能够空碗来水,变出活鱼,还能白纸变红,水碗立筷。很多老百姓称他为老神仙,不日就要随同三少爷前往渔阳城,雷击柔然人。这也是高人吧?何不请他相助?”
老神仙可是在烈城祷下甘霖的,如果嘉陵现在能来一场大雨,必然会大大的缓解灾情。
甚至,说不定老神仙能够赶走蝗虫呢。
“哼!”
庄典不屑一顾,只是冷哼。
袁郛则是直接嘲讽:“什么老神仙啊,我看他是算准了伯爵府只有孤儿寡母,才专来行骗。若是谢伯爵在时,早一刀砍了他。”
啊?
捕头方大刀懵了。
外面都在赞颂老神仙玄龟上人,到了通判嘴里,怎么成了骗子?
“通判大人,有烈城来的逃荒者证实,玄龟上人确实祷得豪雨倾盆,这个撒不得谎。”
都是看天种田,有人能祷雨,那作用可大了。
嘉陵能来一场雨,野菜也会多一些。
如果是大雨,说不定就把蝗虫都给冲走了呢。
“他不过是撞运气罢了,每年的六月份,烈城都会下雨,他如果真的能祷雨,大可限定在一天,哪怕三天呢。
他限定七七四十九天,那么长的时限,只要下雨,都算他功成。只要功成,便可得大名,受人赞颂,自有名门大族厚待于他,他便能够就中取利,招摇撞骗罢了。”
“至于那什么空碗来水,不过是早年间跑江湖卖艺的手段。这些年世道艰难,卖艺的都不来了,是以知道的人少。尤其是伯爵府这种高门大户,更是没见过这种下九流,所以他才能有机会。”
袁郛把玄龟上人贬得一文不是。
方大刀半天转不过弯,人人称颂的老神仙,竟然是骗子吗?
可他仙风道骨的,看起来真不像啊。
“那要不要把他抓起来?”
既然是骗子,最好抓起来审问审问。
如果一抓,飞走了,那说明是真神仙。
“怎么抓?他祷雨真的下雨了,有意行骗,但并没有卷钱潜逃,罪尚未犯,如何定罪?伯爵府对他又信任有加,抓他反而得罪了伯爵夫人。”
三场科甲,袁郛三十八岁才得功名,行事一向是稳重的。
这里面最可顾忌的一点是,如果去抓玄龟上人,不但找不到罪名。
玄龟上人直接不行骗了,就此离开,那府衙的黑锅,连洗干净的一天都没了。
“这人不要管他,自然有人会收拾他,我们当下的重中之重,还是找到韩平此人,询问方略。”
庄典最担心的是,有些高人是不愿意出山的,对饥民什么的,也不在乎。
如果韩平是这种,就麻烦了。
“咱们亲自登门拜访,大不了三顾茅庐,也要请他拯救这一方黎民。”
只要有个方向,袁郛的刻苦劲是有的,不然也中不了进士。
站班的皂隶,负责鸣锣开道。
两人坐着轿子,急匆匆地来到韩平住处,发现这儿周围的百姓,忙忙碌碌,和其他地方大为不同。
又见大门前放着很多东西,声势浩大,都是大喜。
“高人已经在拯救百姓于水火了,幸甚幸甚!”
他们询问了下,听说韩平去看望老丈人了,更是惊奇,“从来婿为贵,翁为贱,还有女婿看岳翁的,果真是高人行事,高深莫测。咱们便往刘家村走一遭,也显出咱们的诚意来。”
两顶轿子,随从如云,浩浩荡荡,往东边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