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号舍只有一人大小,还有一股常年未用的霉味,但应该是前几天打扫过,还算干净。
在杨云观察环境的时候,只听身后哗啦一声响,兵丁竟把号舍的房门锁上。
“这位军爷,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要害他?考场的规矩?杨云心中闪过数十个念头,镇定地冲着门外问。
只听门外的兵丁懒洋洋地说:
“考生进入号舍之后,立刻落锁,直到交卷之时方能打开。”
听到这种规矩,杨云不由得满脸疑惑,下意识地反问:
“那我要是想解手或上大号怎么办?”
门外兵丁乐呵呵地笑起来,带着几分促狭和戏谑说:
“房间的西南角有恭桶,你可以用那个。但满了,我不管。”
杨云向西南角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颜色斑驳的恭桶。
他心中有些无语,冲着门外喊道:
“那要是着火怎么办?难道着火也不能出去?”
兵丁被杨云问得有些烦躁,恶声恶气地说:
“别说着火,就算把你小子烧死,也得等到第二天交卷再开门。”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云彻底没脾气,只能坐在桌子后面,准备考试。
不知过多长时间,只听云板声响,有兵丁从窗户上的一个小孔,把试题扔进来。
第一场乡试,一共考四书三道,五经四道,题量很大,必须抓紧时间。
杨云拿起题目一看,难度跟罗孝荣给他练习的题目差不多。
他心中暗喜,看向第一题,“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这类题目中规中矩,不算太难。
杨云略微思忖,已有破题思路,在草纸上写起来。
写完第一道题,已经快到中午。
杨云从考篮里拿出吃食,随便吃几口,填饱肚子后,继续写下面的题。
等到暮霞满天,杨云才把前三道四书题做完。
他看看剩下的四道五经题,轻轻叹一口气,看来今天晚上得熬夜写题。
做完两道五经题,已是深夜,杨云打个哈欠,从考篮里拿出毯子,铺在地上睡一觉。
第二天醒来,杨云吃些冷点心,把剩下的两道题做完,紧接着开始给文章修改润色。
全部修改好后,杨云检查几遍,确定没问题后,誊写在题纸上。
场外天色还算亮堂,杨云长长出一口气,总算没超时。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外面云板声响,有兵丁把题纸收走,才开门放考生离开。
出考场,杨云和周仲碰头,轻声讨论着考场试题,
“师兄,这次的题目也不算太难,你第一题破题是从何入手的?”
周仲把他的破题思路说一遍,又听完杨云的破题思路,沉默片刻后说:
“若是我能中举,名次必然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