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把杨管事支走,争分夺秒地向他的老师报信。
在府衙鸽子飞走的时候,杨管事已经来到周仲住的客栈。
钱都统毫不客气地说:
“掌柜,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周仲的秀才,赶紧把他叫出来,有贵人要见他!”
见到钱都统这么霸道嚣张,掌柜不敢招惹,连忙让小二去后面把周仲叫出来。
不多时,一脸茫然的周仲走出来,见到钱都统后,脸色微微一变,拱手问道:“不知道钱都统找我,有什么事?”
钱都统要保傅延庆。
在周仲看来他自然不是好人,来找他说不定是想要报复。
没想到钱都统根本不理周仲,而是俯身对杨管事说:“此人是周仲,也是他一直缠着傅校尉不放。”
杨管事懒懒地打量周仲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周仲是吧?你为你表妹告状的事我知道了,你做得不错。”
“得饶人处且饶人,傅校尉已经知道错了,你放过他这一次吧。”
“这里有两千两银子,算是对你表妹的一点心意,这件事这么让它过去吧。”
钱都统见到杨管事没有拿银子的意思,赶紧从他身上拿出两千两银子放在桌上。
息事宁人的钱,肯定不能让杨管事出,钱都统也不想当冤大头。
等傅延庆出来后,加倍从他那里要即可。
反正钱都统是府他的上司,不怕他赖账。
见到这个人莫名其妙地来找他说些疯话。
周仲皱皱眉头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傅延庆已经被判秋后处决,这钱你们拿回去吧。”
杨管事的眼皮微微抬一下,看着周仲说:
“江州花船上最出名的清倌人,赎身银子也才一千两,这些钱都够你买两个清倌人,何必还惦念着你那个表妹?”
听到杨管事把他和刘英当成青梅竹马,周仲也懒得解释,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说:
“你们用不着劝我,傅延庆必须死,谁来劝都没有用!”
周仲为刘英喊冤,只是为公义,要是为钱,他也不会坚持到府城告状。
眼看他拿出的银子没有用,杨管事目中闪过一丝冷意,不悦地说:“周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钱你不收,那是跟我作对。”
周仲都不知道杨管事的身份,听得到他这么大口气,冷笑着说:“跟你作对又如何?你以为你是谁?”
杨管事把胳膊放在桌上,眼神犹如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周仲说:
“我是天应侯府的大管事,你若要跟我作对。”
“从今以后,你的父母,你的亲戚,你的朋友,都会诸事不顺,甚至遇到些天灾人祸,步你表妹的后尘。”
周仲吃一惊,权倾朝野的天应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是连皇帝都要敬三分的大人物!
看到周仲紧紧攥起的拳头,还有他额上冒出的冷汗,杨管事知道他的威胁起作用了。
他缓缓坐直身子,脸上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是拿钱去风流潇洒,还是要跟我作对,你想好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