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洪北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紫砂茶壶。茶壶里泡的是武夷山那棵千年母树产的大红袍,一年产量不足一斤,有价无市。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他哼着跑调的歌,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打着节拍。落地窗外,东水市的夜景璀璨如星河,而此刻他心情比这夜景还要灿烂。
\"老爷,您今天心情真好。\"管家恭敬地递上热毛巾。
谢洪北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得意地笑道:\"能不好吗?风老亲自出马,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铁牛,今晚过后就该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
他看了看腕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按理说,风于修和儿子谢宝坤应该完成任务回来了。
\"宝坤这孩子,办事就是磨蹭。\"谢洪北摇摇头,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不过也好,让那小子多受点教训。\"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宝坤\"两个字。谢洪北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接通电话。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他故意又唱了一句,想和儿子分享这份喜悦,\"事情办得怎么样?那小子没被打残吧?明天还能跪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个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的声音。
\"谢总好雅兴啊,大半夜的还唱歌。\"
这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几分戏谑,不是他儿子谢宝坤,而是——李铁牛!
\"啪嗒!\"
紫砂茶壶从谢洪北手中滑落,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几瓣。价值连城的茶汤溅在他定制的意大利皮鞋上,他却浑然不觉。
\"李李铁牛?\"谢洪北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我儿子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电话那头传来李铁牛的轻笑:\"谢总别紧张,令郎好着呢,就是有点想家。\"
谢洪北额头渗出冷汗,西装后背瞬间湿透。他强自镇定,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你把我儿子怎么了?风老呢?\"
\"风老啊\"李铁牛故意拖长声调,\"他老人家走得挺安详的,就是最后那会儿表情有点惊讶。\"
谢洪北如遭雷击,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风于修死了?那个在谢家坐镇二十年,帮他扫平无数障碍的内劲高手,就这么没了?
\"不可能!\"谢洪北歇斯底里地吼道,\"风老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就凭你\"
\"三拳。\"李铁牛平静地打断他,\"我只用了三拳。第一拳废他右臂,第二拳断他左臂,第三拳嗯,震碎了他七根肋骨和心脏。\"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谢洪北胸口。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耳边嗡嗡作响。
\"宝坤!我的宝坤呢?\"谢洪北突然惊醒,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让他跟我说话!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传来窸窣的声响,接着是谢宝坤带着哭腔的尖叫:\"爸!爸救我!他他把风老打死了!我亲眼看见的!风老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谢宝坤的声音嘶哑颤抖,背景里还能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咯咯声。谢洪北心如刀绞,这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独子啊!
\"儿子别怕,爸爸在这!\"谢洪北声音也变了调,\"李铁牛,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要多少钱?谢氏集团的股份?你说!\"
电话又回到了李铁牛手中:\"谢总爽快。不过\"他顿了顿,\"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什么。不如这样,您先睡一觉,明天咱们再详谈?\"
\"不行!\"谢洪北几乎要疯了,\"你现在就放了我儿子!我我可以立刻转账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