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七听得一头雾水之际,姜书仪已经拿起了合同。
她愤怒地翻到最后一页,接着,她愣住了。
这种愣就像一部正在播放的电影,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忽然发生卡顿,画面、声音都停了。
过了好一会儿,姜书仪都没动过一下。
薄老七觉得不对劲,立刻靠了过去。
书仪,怎么了?”
“……”
姜书仪不说话。
她的样子不像是一个人,更像一张定格的旧照片,一尊摆在博物馆的蜡像,彷佛被抽离了人间。
薄老七不再追问,他低头看了眼合同。
接着,他就像姜书仪一样,彷佛被人施了定身咒,整个儿僵住了。
怎么会……
会议室的一杆人看着奇奇怪怪的姜书仪和薄老七,实在憋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始询问左右的人。
“怎么回事?”
“还用问吗?
原因肯定在两份股权转让合同上,不过,合同上到底写了什么,能让姜董事好像被人卡了脖子?”
“我记得薄总刚才说,让姜董事先看看转让合同上的名字,难道说,合同上的名字不是老太爷?”
“怎么可能?咱们公司除了老太爷名下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只有薄总自己有这么多的股份。
总不能是薄总把股份转给姜董事了吧?”
“薄总是不可能,但——但你是不是忘了,薄副总和薄总监的股份加一起,正好是百分之二十?”
“欸?!”
股东们猜出真相的下一刻,姜书仪醒了。
她捏着合同,不敢置信又咬牙切齿地看向了一双儿女。
这一刻,姜书仪快要气疯了。
她以为帮薄景言算计她的人是老爷子,她怎么也没想到帮薄景言对付她的,居然是景尧和景欣。
他们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他们怎么能——
“薄景尧,薄景欣,你们告诉我,这份合同是你们自愿签?还是哪一个人,威逼利诱你们签的?”
“……”
薄景尧和薄景欣互相偷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埋下头,继续装鹌鹑。
“说!”
姜书仪甩出合同。
“说!
是不是薄景言逼你们的?他是怎么逼你们的?不管他是怎么逼你们的,有妈在,妈替你们做主!”
薄景尧和薄景欣低着头,怎么都不敢说实话。
姜书仪不再追问,她立刻转过头,愤怒地看向薄景言:“薄景言,你为了赢,还真够不要脸的!
可是薄景言,你难道不知道股权转让合同如果不是在自愿的前提下签订,就不具有法律意义吗?”
“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逼他们签合同?你信不信我去告你?!”
“第一,为了赢不要脸的人,不是我,而是姜董事你。
你趁我不在京北,联合姜、祁两家收购薄氏股份,为了拿下更多的股份,你不惜出卖薄家利益。
第二,谁告诉你这两份各自占比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我逼迫薄景尧和薄景欣签订的?”
如果薄景言没有逼迫景尧和景欣,那不就是代表了这两份转让合同是景尧和景欣自愿签订的?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