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悄至，北风呼啸。汜水关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愈显巍峨坚固。关内军民井然有序，各司其职。自北征凯旋以来，李牧不断扩充兵马，如今已有精锐万余，加上陆续前来投奔的各路人才，汜水关俨然成为北方一支不可忽视的新兴势力。

夜色已深，诸葛亮的书房内烛光依旧通明。他正专注地研读着各地送来的情报，眉头时舒时蹙。忽听窗外有风雪声响，他抬头望去，一道黑影迅疾如鬼魅般掠过。

“进来吧。”诸葛亮淡然道，仿佛早已预料。

窗棂轻启，一名身着墨衣、面覆轻纱的人影无声滑入，随即单膝跪地：“参见军师。”

“可有要事？”

“回军师，探得河东节度使刘崇已开始与梁王李存勖密通，似有联手之势。另外，幽州刘仁恭也派使者到晋阳，欲与李存勖结盟。”

诸葛亮眸光一凛：“果然如此。李存勖自承晋王位，北方诸侯多有向附。近来战事如何？”

“李存勖已连克八州十四县，势头正盛。魏博节度使罗绍威不敌，已遣使求和。”

诸葛亮轻叹一声，朝案桌上的舆图看去。上面以红黑二色标注了各路诸侯的势力范围。仅仅半年间，北方格局已有巨变。晋王李存勖兵锋如虹，已成势力最强的后起之秀。

“你继续密切留意各路动向，尤其是李存勖一系。另外，增派人手渗入太原，探得李存勖军中虚实。”

“属下遵命。”墨衣人应声而退，如一缕青烟般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清晨，李牧早早来到议事厅。诸葛亮已等候多时，正与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交谈。

“主公。”诸葛亮起身见礼，“此乃近日投奔的李存信，原为赵州防御使部下先锋，因不满节度使郭崇韬私通契丹、残暴守民，特来投效。”

李存信拱手深揖：“末将李存信，拜见主公！”

李牧上下打量，见其仪态不凡，英武昂扬，甚是满意：“好一员虎将！郭崇韬失之，乃我之幸也。先生以为如何安置？”

诸葛亮徐徐道：“李将军骁勇善战，可暂任骑兵统领，替换刚调往鬼门关的王猛。”

“甚好！”李牧转向李存信，“你且先去军营熟悉情况，三日后校场阅兵，我要亲眼看看你的本事。”

李存信抱拳领命而去。

待他离开，诸葛亮道：“主公，昨夜密探来报，北方局势多变。李存勖已连克多州，实力大增，兼且暗中联络河东刘崇、幽州刘仁恭，隐有吞并之势。”

李牧神色凝重：“李存勖此人，志向不小。我军当如何应对？”

诸葛亮缓步至舆图前：“李存勖虽强，然其东有契丹虎视，南有梁国虎踞，西有党项觊觎，内部尚需整合。我军地处要冲，当以静制动，广聚贤才，养精蓄锐。”

他指尖轻点舆图：“当前，我军应重点关注两处：一是河东刘崇，防其与李存勖联手夹击我军；二是淮西杨行密，此人拥兵自重，与梁王时战时和，若能暗中结盟，可成外援。”

李牧眉头紧锁：“先生之意，是先与淮西联络？”

诸葛亮微微颔首：“可派张灵韵假以求医购药之名，前往淮西，暗中探听虚实，寻找结盟契机。”

正议事间，忽闻集贤馆有新贵客到访。李牧与诸葛亮匆匆赶往，只见馆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着布衣，持木杖，正在观阅集贤馆的藏书。

见二人到来，老者并不慌张，只是抬眼淡淡道：“老朽贺元，字长龄，闻李将军广纳贤才，特来一晤。”

诸葛亮双目微亮：“可是《寰宇地志》的作者贺长龄先生？”

老者略显诧异：“军师知晓老朽拙作？”

“岂敢！先生著作，乃我案头珍品。详述天下山川地理、险要关隘、水文风貌，令人如临其境，实乃鸿篇巨制！”

贺长龄须髯微动，略显欣慰：“不过粗浅之作，惭愧，惭愧。”

李牧见状，立即命人备上好茶水，亲自陪同：“先生不远千里而来，必有高见，还请不吝赐教。”

贺长龄浅啜一口茶，缓声道：“老朽游历天下六十余载，深知地势险要对军事之重要。汜水关虽为要塞，然其西面尚有一隘口，名曰"龙牙谷"，若能占之，则可与汜水关互为犄角，守则万夫莫开，攻则锐不可当。”

李牧与诸葛亮眼中皆闪过惊讶之色。

贺长龄继续道：“此外，老朽观关内诸般布置，甚为妥当，唯水利一道尚欠完善。黄河水势汹涌，若能疏通水道，引水入关，不但可灌溉农田，更可作为内城护城河，防敌偷袭。”

李牧听得连连点头：“先生高见，令人豁然开朗！不知先生可愿留下，为我军谋划地利？”

贺长龄捋须而笑：“老朽半生漂泊，如今年迈，正思落脚之地。若能助李将军一臂之力，何乐而不为？”

李牧大喜，当即命人准备上好住处，并请贺长龄担任军中地理顾问，专司地形勘测与水利规划。

夜幕降临，诸葛亮独自一人来到城头，远眺茫茫雪原。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张灵韵裹着厚实的斗篷走来。

“军师可是忧心天下大势？”

诸葛亮轻叹：“天下风云变幻剧烈，势如脱缰野马。李存勖锐意进取，恐怕很快会将目光投向我军。”

张灵韵低声道：“灵韵愿往淮西联络杨行密。”

“此行不同寻常。杨行密久经沙场，诡计多端，绝非易与之辈。你需千万小心，稍有不慎，性命难保。”

“灵韵明白。”她顿了顿，“巧云近日频频打探关内布防，举止可疑，恐非真心归附。”

诸葛亮眸光微冷：“放长线钓大鱼。继续监视，但别打草惊蛇。或许能借她一探血旗悍将的下落。”

城外的风雪愈发肆虐，仿佛在预示着某种即将到来的风暴。诸葛亮凝视着远方黑沉沉的天际，沉声道：“告诉岳飞，加强鬼门关戒备，谨防北方有变。再让墨卫加紧监视河东刘崇的动向，一有异动，立刻回报。”

“灵韵遵命。”

诸葛亮转身看向张灵韵，凝重道：“记住，在你前往淮西的同时，我军也会有一支兵马秘密前往龙牙谷勘察。若有人探问，只说是西征军演习，切勿泄露真实意图。天下大势，瞬息万变，我军须步步为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张灵韵深深一揖，转身消失在风雪中。城头只余诸葛亮一人，他的目光穿透漫天风雪，似乎已看到了那场即将席卷天下的滔天巨浪。而汜水关，不过是这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如何在诸侯林立的乱世中掌握自己的命运？这将是考验李牧与诸葛亮智慧与胆识的真正开始。

远方的黑暗中，一支神秘队伍正悄然向汜水关靠近，他们身着异域服饰，行动诡秘。领头者手持一枚血色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