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开始背诵《治安疏》。
“ ……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
一字一句,连贯通顺,除却个别几个措辞与原文有出入,几乎没有太大的出入。
谢北洺背完,桃花眼中尽是骄傲:“怎么样?我可有背错?”
沈云舒在刚开始听的时候,是淡定,之后又从淡定转为震惊,如今他全数背完,甚至连顾烨不曾讲过的内容都背了下来,她的震惊也渐渐平复。
看来,她不止是小看了沈若莲,她亦小看了谢北洺。
“短短半日,夫君便将这《治安疏》背了下来,夫君当真是聪慧无比,就是说文曲星下凡,也不过如此。”
谢北洺被沈云舒夸的嘴角上扬:“我记忆力极好,几乎是过目不忘。”
若非如此,他打马吊怎能做到打遍天下无敌手?
他看着沈云舒,眼睛里全是期待。
沈云舒依旧还是面带微笑:“夫君当真是厉害,那夫君可懂得这篇策论的意思?”
谢北洺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丝尴尬:“顾烨讲的,我懂了。”
那就代表着顾烨没将的,他不甚明白。
沈云舒:“夫君已经很厉害了,那还请夫君明日认真听学,云舒相信夫君定能全数学会的。”
谢北洺从前只觉得学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没有用。
书上说:清者自清浊者浊,勿违约束于明章。
可他被诬陷之时,靠这话,依旧免不得荆条加身。
书上还说……
……
可今日一看,也不算是完全没有用,起码……他的娘子喜欢。
学一些,背一些,讨娘子欢心,也不是不行。
“那今日我可以在床榻上睡了吗?”
沈云舒笑着点头:“当然!”
说完,又走到柜子前,抱出了被子,再次铺在了床榻边的地上。
谢北洺微惊:“娘子,你不是说我可以在床榻上睡吗?”
沈云舒铺完,笑吟吟道:“是啊,今夜夫君睡在床榻上,我睡地上。”
谢北洺:“不是,我……”
他该怎么开口,说他是想要和她一起睡床上?
沈云舒:“不是什么?”
谢北洺:“……要不,还是我睡地上吧。”
他说不出口。
沈云舒:“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过,便要信守承诺。”
谢北洺:“……”
沈云舒笑着将谢北洺推到了床榻边,帮他脱下了外衫。又自顾自返回到纱帘外,脱下了鞋袜和外衫,将东西摆好,躺在了方才她刚铺好的地铺上。
“夫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谢北洺站在床榻前,看着轻纱隔开,在黑夜中的沈云舒,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故意的吗?故意不想和他同床共枕?其实是因为讨厌他?
不,应该不是。
否则在马车上也不会那般主动的环住他。
一定是他,是他不好,是他……还是说的不够清楚,而沈云舒又有女儿家的矜持,这才导致了今日的情况。
明日,明日他还要认真学习,然后将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