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见母亲真的动了怒,眼底立刻泛起水光,嘴唇也委屈地抿成月牙:“娘,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便是你,你从小便对我倾尽心力,帮我争一切最好的东西,包括如何获得别人的关注,你说只有知道他们内心深处最缺什么,才能更好的拿捏住他们,父亲最缺的便是他人的肯定,果然我用你的方法,不断地夸赞父亲厉害,他便最疼爱我,太子最缺的便是兵权,如果舅舅愿意用兵符换取这封密信,那太子可以如愿得到兵权,舅舅也可以得偿所愿,不用再受皇上忌惮,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彩蝶见女儿委屈的模样,心里不由一软,她这一生除了为家族而活,便是在为儿女奔波,特别是苏清瑶,她最见不得她受委屈,平日只要她一憋嘴,她便什么都答应她了。
可如今这事
“瑶儿,不是我不想答应你,这事实在是难办呀,你怎么就知道,舅舅若是交出了兵符,皇上便不会再忌惮他?何况若是没了兵符,张家便会跟苏家没了老靖远侯一样,只剩个花架子罢了。”
张彩蝶缓和了语气,满是慈爱的盯着苏清瑶说:“瑶儿,你听娘的话,将密信给我,除了这封密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苏清瑶闻言,对着张彩蝶莞尔一笑,点点头,说:“好,我知道娘最疼我了,密信我可以给你,不过我要舅舅务必帮我成为太子妃。”
“好,娘答应你,你快点将密信给我吧。”张彩蝶望着女儿,眼神里尽是期待。
苏清瑶果然右手伸进左边衣袖,在里面一顿翻找,随即缓缓取出一张发黄的纸张。
张彩蝶见状,双眼不由瞪大,眼神里发出闪亮的光芒。
她为了这封信嫁入苏家十几年,可以说是蹉跎了一生最好的年华,如今终于找到它了。
张彩蝶迫不及待的伸出双手,准备接过女儿手中的密信。
只见苏清瑶右手倏然捏住一个纸包,对着那封密信,便是一阵抖落,白色的粉末瞬间将那封密信包裹。
张彩蝶见状,身体不由后退一步,捂住口鼻,大声质问:“你干什么?你撒的什么东西?”
苏清瑶见自己计划成功,嘴角微微一弯,开口解释道:“这是致命的毒药,沾者即死!”
“啊?快来人呀,快来人准备好水,瑶儿,你快快将这信丢掉,立刻跟娘去洗手!”张彩蝶闻言,从身上掏出一只手帕,递给苏清瑶,说:“你先用帕子擦擦手。”
苏清瑶见母亲靠近,却后退一步,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母女两个一个靠前一步,一个却退后一步。
一个眼神里是关心的急切,另一个确实担心的畏惧。
书房内瞬间回归到寂静,仿佛时间停止了。
母女二人的目光交织,彼此都读懂了彼此的内心。
“娘,我我不是怕你抢信,我是担心你中毒。”苏清瑶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张彩蝶,小心的开口解释。
“娘也是担心你中毒。”张彩蝶没有点破女儿的谎言,只是眼神瞬间变得浑浊,尽是变成灰败之色。
她从小娇惯着长大的女儿,竟对她如此不信任!
“太子已经提前给我服国解药了,所以女儿碰着毒药也没事,不过太子没有给我多余的解药,娘最好还是别碰它”苏清瑶低声解释着。
看着母亲失望的目光,她声音不由越来越小。
“娘,对不起了,等我做了太子妃,再偿还你的生养之恩。”
说着,苏清瑶便朝着书房的大门跑去。
张彩蝶并没有去拦。
其实此刻若换成别人,她完全可以先上前将对方制服,再慢慢想办法取回密信,可对方毕竟是她最疼爱的女儿
她实在不忍心呀!
不忍心亲眼看着她的希望落空,甚至是她亲手造成的。
苏清瑶大步跑到门口,双手刚要去拉门,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苏清瑶见到来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有怨恨,有嫉妒,也有畏惧
“苏清华,你怎么来了?我可要提醒你,这封信已经被我下了剧毒,你若是不想死的话,便乖乖的让开。”说着,苏清瑶故意将拿着密信的右手,朝着苏清华的方向使劲抖落两下。
此举一是为了吓唬对方,二嘛,若是真有机会将药粉撒到苏清华身上,她更是求之不得。
苏清华逆着光站在门口,背部自然挺直,下颌微微抬起,即便安静站立,也能让人感受到她浑身自信的气场。
她嘴角一弯,轻轻说道:“先别说这药粉对我无用,便是真的有用,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我也敢保证,三招之内,从你手中拿回密信,并且不沾染毒物分毫,只是那时你是死是活,便要看运气了!”
苏清瑶望着苏清瑶,外面的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背后,更显得她犹如天神降世,那阳光刺入她的眼中,晃得她不敢睁眼。
她内心深处不由更加恼怒:“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死吧。”说着,她直接冲向对方,同时高举着右手的密信,朝着苏清华面部袭去。
只是还未等她靠近,一只黑色靴子,便朝着她的胸口而来,接着一阵窒息的痛楚,瞬间席卷她的全身,她也随着那股力量,坐倒在地。
她逆着阳光看去,只见宋墨渊双眉紧紧蹙起,眉心川字纹深嵌,眼角微微上挑,像是淬了冰的寒刃,看着她的目光,犹如看死人一般:“你想找死?”
“瑶儿,你没事吧?”一声关切的声音传来,接着有人将她拥入怀抱。
这怀抱十分熟悉,不用看她也知道,必定是她的母亲-张彩蝶。
张彩蝶上上下下,将女儿仔细检查一遍,发现女儿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
“是你们?我外面的暗卫是你们处理的吧?我说呢,就凭苏府那几块侍卫,如何抵挡的住,我十几暗卫?“张彩蝶怒瞪了苏清华一眼,说:“你故意将密信给苏洵,引我出来,便是为了看我们母女反目?只可惜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永远不会对付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