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什么密信?夫君,你在说什么?是不是苏清华为了诱你帮她对付我,自己杜撰出一封密信?你可千万别上当啊!”张彩蝶再次跪着爬到苏洵脚下,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好似想唤起苏洵的理智。
“你大哥的字,我也算见过多次,所以怎会认不出?何况在天韶城内,除了无所不会的老秦相,也就你大哥学过天奴文字,那封密信是用天奴字所写,信里提及,会想尽办法,帮助天奴除去我的父亲?这不是你大哥写的,难道是老秦相所写?”苏洵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控诉着。
“苏清华与秦静姝关系交好,说不定是她们合谋骗你呢? 你将那封所谓的密信给我,我必然能帮你找出破绽。”张彩蝶眼神急切,语速也不由加快。
苏洵低着头,紧紧盯着跪在地上,扯着他衣角的张彩蝶:“夫妻这么多年,今日我终于看清你了,我原来一直以为,你每次受了委屈,都会又眼忍不住频繁眨动,如今方知,原来你是因为说谎才会如此。”
苏洵将写好的休书递给她,继续说道:“你我缘分已尽,你尽快签了字,从此一刀两断,不再有任何情分,省的后半生,甚至到了阴间,还要彼此厌恶,又互相纠缠,至于其他的账,我们再慢慢算。”
张彩蝶闻言,拿过休书,低头快速扫过,随后慢慢站起身来。
“既然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便别怪我不客气!我本想着夫妻一场,若是你今日能原谅我一次,我为了孩子,下半辈子便还与你将就到底,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
“将密信交出来,否则的话,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张彩蝶眼神阴毒,显然没想给苏洵留活路。
“为了这封信,你处心积虑嫁给我,先是害死了婉儿,又害死了我父亲,如今又害死了我娘,今日就算我死,也不会将它交给你这个毒妇!”苏洵一脸决绝,存了必死的决心。
“婉儿?现在叫的倒是亲热,当日她刚死不久,你不是也欢欢喜喜迎我进门?甚至亲口对我说,爱我超过她百倍?还有你父亲,若不是你自己心里,早就对他不满,又怎会只听我挑唆两句,便对他起了杀心?”
张彩蝶轻蔑一笑,继续说道:“没错,我当时嫁给你,确实有所图谋,只是慕碗是死在你娘手里,你爹是死在你手里,我只是说了几句话,可动手杀人的,却是你们母子二人,若我是毒妇?你们便更是罪不可恕,该下十八层地狱。”
“那我娘呢?你敢说,我娘不是你杀的?”苏洵看向张彩蝶,眼神里尽是痛恨。
他这一生,对他最好的人,便是孙氏,如今孙氏惨死,甚至不能葬入苏家祖坟,这一切都是张彩蝶造成的,他如何能不恨?
张彩蝶脸上无一丝悔恨之色,反而带着些许得意:“我确实杀了她,她一生自私自利,作孽甚多,苏清华得知母亲被害真相,早就给她下了毒,那毒虽不致命,却也弄得她身体不堪,半生不死。我给她一杯鹤顶红,反而是助她尽快解脱。”
苏洵见她无半点愧色,更是恼羞成怒,大声喝道:“你的意思是,你杀了她,还是在帮她?难道是她求着你给她下毒的?”
“求我?你还是不了解你娘,当年的时候,她眼睛都不眨眼,连杀你两位妻妾。如今到了自己,却是惜命的很,即使瘫痪在床,行动不便,也还想着能继续活命呢。我说让她自己乖乖就范,死后必会让苏清华给她赔命,她却怎么也舍不得死,最后我只好亲手帮她解脱。”
张彩蝶脸上带着一丝快意,好似她早就恨毒了孙氏。
“我娘对你不薄,你为何如此狠心?”
“不薄?你向来眼盲心瞎,我虐待苏清华你不知道,你娘处处拿捏我,你也不知,她明知我进苏家另有目的,却为了荣华,出手杀了慕婉,后来怕罪行败露,想尽办法迎我进门。后来我想尽办法,害了你父亲的性命,她明明看出了端倪,仍能隐忍不说,暗地里,却用这些来威胁我,方便日常拿捏我。她拿捏我这么多年,如今我杀了她,也只能算两清,从此互不相欠!”
“若不是你故意挑唆,我们如何会轻易杀人?婉儿那么冰雪聪明,若是她在,如今我必还是靖远侯,我父母必也还活在世上,我苏家还是皇上重视的重臣!都怪你这恶心的毒妇,才害的我如此狼狈!”
“你说我恶心?我确实是恶心,实话告诉你,跟你呆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万分恶心。”
“既然如此,我们今日便把账好好算清楚了,我会将你杀害我娘,还有张家私通外敌之事,如实告知皇上,你回张家等着圣上定夺吧。”苏洵一甩袖子,下了最后论断。
“经历这么多,你还是如此愚笨,你即已看过密信,我怎会容你活着?来人呀!来人!”张彩蝶对着外面大声呼喊。
外面却无声无息,毫无回应!
张彩蝶见状,稍微一愣,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说:“哼,你倒长进了不少,竟然能挡住我外面的几十暗卫。不过,今日对那密信,我是势在必得!”
张彩蝶看了一眼,站在两侧的儿女,大声吩咐:“喆儿,你负责拦住你父亲。瑶儿我们一起找密信,他从公主府出来,便没有离开过书房半步,密信必定还在这里!”
听闻她的吩咐,苏清瑶跃跃欲试,苏喆却呆愣在原地,小声询问:“母亲,我们不是提前说好的,要好好跟父亲商量,让他主动交出密信,从此一家人好好生活嘛?”
此话一出,还未等张彩蝶开口,苏清瑶却率先开口:“你怎么这么蠢,没看父亲铁了心,根本不想好好商量嘛?此时若是不用抢的,难道等着他将信真的交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