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与其有时间关心我,倒是不如想想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寒楼冷冷嗤笑了一声,他在利剑的压迫下站起身来,将视线与沈宴沉保持平行,“一个被家族遗弃的废物,被朝廷通缉的罪犯,居然还枉顾人伦觊觎自己的嫂嫂?沈宴沉,你今日杀了我,将会被世人永生唾弃!包括玉筝,她最是瞧不上你这种心思肮脏的烂人!”
一番话说的极为犀利。
房间内的气氛仿佛是被冻结住,令人呼吸都变得困难。
翠竹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内室,看到的便是沈宴沉拿着剑架在沈寒楼脖子上的一幕。
被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翠竹颤声向沈宴沉说道:“三公子,不要冲动。”
经过这几日和沈宴沉的相处,她非常清楚沈宴沉看上去温和无害,其实手段不简单。
他行事风格完全令人琢磨不透,此时所表露出来的杀机也绝非是开玩笑。
翠竹觉得沈宴沉真的敢对沈寒楼下手。
“你不敢下手,就拿开剑,我会看在我们曾是手足的份上,亲手将你交给大理寺,让你少受点苦楚。”沈寒楼继续讥讽。
沈宴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手中的长剑又往前送了送。
沈寒楼只觉得脖间传来冰寒的痛意,然后他就听到翠竹的尖叫声。
“三公子!住手!世子流血了!”
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尖叫声,将躺在床上的姜玉筝吵得睁开了眼睛。
大脑还有些混沌,她扭头便看到床边对峙的两个男人之间萦绕着狰狞的杀气,一触即发。
“沈宴沉,你住手。”
听到背后传来姜玉筝虚弱的声音,沈宴沉立刻丢下手中的长剑,转身看向姜玉筝:“嫂嫂,你感觉好一些了吗?”
姜玉筝现在除了感觉有些疲惫之外,身上并没其他的不适。
看着沈宴沉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姜玉筝这才意识到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在她脑海中闪现过的那些暧昧画面并非是她的梦境。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抱着沈宴沉又抓又咬,更是记得沈宴沉是用何种方式来给她喂得药!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此时此刻真的让姜玉筝感到头疼的是,沈寒楼发现了沈宴沉。
依照她对沈寒楼的了解,他不会轻易放过沈宴沉。
“姜玉筝,你不向我解释一番吗?”沈寒楼幽冷的声音从沈宴沉的身后传来,打断了姜玉筝的思绪,“为什么沈宴沉会在你这里?你知道不知道包庇朝廷重犯,是何等的重罪。”
“是我胁迫嫂嫂。”不等姜玉筝开口,沈宴沉便抢先开口,那张俊美似玉神的脸上满是愧疚,“嫂嫂是看我可怜才收留了我。兄长,你休要为难嫂嫂。”
这一瞬间,沈宴沉方才所展露出来的冰冷杀意全部消失,整个人都透着无助和脆弱。
沈寒楼:“????”
翠竹也呆呆的看着沈宴沉,无法将现在这个满身都是易碎脆弱感的男子和刚才拿着剑要杀人的沈宴沉联想到一起。
“宴沉没有胁迫我。”姜玉筝见沈宴沉又想替她开脱,丝毫不顾虑自己,便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是我收留你,你不必撒谎。”
若是之前,她是要保全自己。
可今晚若不是沈宴沉出手相救,她和腹中的孩儿都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