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京城第一丑

张晨很清楚，萧永瑞写下圣旨，就不可能撤回去。

他并不感到意外，却还是做出愁眉苦脸的模样，叹息道：“臣也很想为陛下分忧，可是微臣实在是本事有限，就怕事儿没做成，反而赔上这条性命。”

萧永瑞皱起眉头，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

平洲旱情持续了那么久，但他这个当皇帝的都收不到消息，可见背后的人有多嚣张。

让张晨去做事，就怕张晨事情没办成，反而把命丢在平洲。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他心意，还能老实为他办事的下属，若是那么不明不白死在平洲，就可惜了。

他沉吟道：“朕赐你尚方宝剑，再给你便宜行事之权。”

“若是有人敢阻拦你的调查，你可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四个字掷地有声，杀气腾腾。

张晨当即拱手，说道：“多谢陛下，这下臣可以对付那些污吏蠹虫，只是百姓可怜，就算除掉蠹虫，他们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萧永瑞回过神来，指着张晨笑骂道：“好你个小子，今天过来就是诉苦来的，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张晨急忙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哪敢向陛下您提要求。只是臣觉得，如果能顺便运点粮食过去，应当可以平定民怨，并且让百姓感激陛下的恩德。”

萧永瑞叹了口气，说道：“哪里有粮给你？朕手里也没有余粮啊。”

这话听起来有些心酸。

那么大一个国家，居然连赈灾的粮食也拿不出来，但事实确实如此。

这两年夏国的收成不好，国库存粮不多，再加上兵部那边的支出，粮食还得储存着以防万一。

如果调拨给平洲，一旦出现战争，边疆士兵们都得喝西北风。

这些事倒不是萧永瑞凭空捏造，而是昨日他愤怒之下要求调粮时，户部尚书的说辞。

话说到这个程度，萧永瑞是不信也得信，难道他还能将那些大臣的头统统砍了不成？

如果他真的能调拨粮食，就不需要再让张晨当钦差冒险去调查。

这些事儿他又不能直白地告知张晨，只能含糊地说两句。

张晨早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他今天过来，也没指望真的从户部那边拿到粮食。

他笑眯眯地说道：“陛下无需调拨粮食，只需要您一句话，给臣自行收购即可。”

萧永瑞脱口而出：“你哪来的银子？”

张晨说：“那可不仅仅是我的银子，还有陛下的银子呢！您忘了我们一起做的琉璃生意？”

“前些日子琉璃净卖得不错，臣已经存了一笔钱，本打算拿过来交给皇上，没想到突然出现平洲的事情，只能暂时拿来买粮了。”

萧永瑞当初就是因为张晨主动把制作琉璃的配方交上来，才对张晨另眼相看。

他也不觉得区区一个生意能赚到多少钱，见张晨要拿那些钱去买粮食，不问自己要，心中还挺高兴。

要是手下的臣子都像张晨这样省心该多好。

他立刻点头答应：“好，那朕立刻传下圣旨，让户部协助你收粮。”

张晨赶紧阻止：“陛下万万不可，收粮之事只能暗中进行，如果传出去，粮商会快速提价，咱们可亏大了。”

如今灾情的消息只在上层流传，京城的粮价还算平稳，此时动手收粮不算晚。

萧永瑞赞道：“还是你考虑得妥当，那便按你说的做，朕给你一道圣旨，你放手去做。”

张晨十分高兴：“有陛下的支持，臣总算安心许多，臣明日便出发，兵贵神速，得抓紧时间把这些杂事处理完，赶紧行动。”

离开皇宫，他直奔白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