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锋望着她,“也不是一定,端看蔡铃儿愿不愿意嫁了,那北夏皇子也是仪表堂堂……”
陆盛楠打断了他的话,“他不是一般的不靠谱,这样的男人就算是个普通的贩夫走卒都闹心,更别说他还是个皇子,折腾人的本事无人能及。”
綦锋越听心里越开怀。
从很早前接到江百川的信,说陆盛楠跟北夏皇子相熟,到后来发觉他们关系亲近,陆盛楠还认了慕容景程的侄女当了义妹,心里着实不舒畅。
如今听她这般评价,瞬间便熨帖了。
至于萧家出于什么原因,又是什么打算,他倒是得好好查查。
他翻开自己的袖子,“早上出门天色暗,没注意勾破了,你帮我缝缝。”
陆盛楠瞥了一眼,袖子的内衬被勾开,翻起了些毛边。
“我没有你这样颜色的线,你回去让秀娘去缝。”她还没从先前的愤愤不平中回过神,懒得理。
綦锋挑眉,“你帮我把袖子缝了,我告诉你蔡铃儿的这个困局该如何解。”
陆盛楠觑他,莫不是又在耍花样?
回京以后,她可没少吃这厮的亏,“你告诉我该如何,我再给你缝袖子。”她争取了下。
綦锋佯装思量片刻,才道:“我观北夏二皇子的表现,应当并没有要在大榭选妃的意思。”
“何以见得,皇上特意办了宫宴,如此岂不是在愚弄我朝?”陆盛楠话说到此,自己就先感觉脊背发寒起来。
这不靠谱的二皇子,别真把大榭皇帝惹怒了,如若闹得两国开战,遭殃的还是两国边境的军民。
“也不算愚弄,谁能说人家看不上大榭的女子,就是在愚弄圣上?”綦锋回道,“宫宴当天你也在场,可有觉得北夏皇子看中了谁,或者可有对宫宴上哪个女子上心?”
陆盛楠皱了眉头想了想,还真是,即便如蔡铃儿那般美若天仙的姑娘,也不曾接到他额外的目光。
“侯爷,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故意在这里狂骗我给你缝袖子?”陆盛楠突然反应过来,綦锋常年驻守陇安,对北夏甚是了解,此番推断,应当是知道了什么内情。
綦锋挑挑眉,“不曾,只是直觉。”
慕容景程尚有个没有安顿好的侄女,轻易成了亲,岂不增加了泄露那孩子身份的风险,以他一贯狡猾多疑的性子,当不会做出这种给自己添堵的事。
陆盛楠瞥他半晌,只能无奈去取了针线。
“怎么缝?”她举着针线斜着眼问他。
綦锋勾了勾唇,故意找茬,好!
他二话没说,起来就脱衣服。
陆盛楠眼睛瞬间瞪大,头皮都麻了,“綦锋,你又要做什么?!”
“衣服脱了给你缝起来方便,没事,我里头还有中衣。”他讲得一脸真诚。
这个无赖。
陆盛楠狠狠瞪眼,“不许脱,胳膊伸过来就行。”
綦锋歪了头,”你确定。”
陆盛楠咬牙,“胳膊给我。”
綦锋一笑,乖乖坐下,胳膊伸过去。
陆盛楠叹气,小心翼翼揪起他的袖子,取了针线慢慢缝着。
因为没打算出门,她只将青丝松松挽起,此时几缕碎发已垂落颊边,她素手捏着针线轻快挑起又落下,行云流水一般,羽扇一样的睫毛垂着,唇瓣轻抿,目光专注……
晨间的阳光清亮地照进窗棱,一室静谧中,綦锋渐渐便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