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连是谁杀了我，我都不知道。”小杨意识更加消沉了。

沈牧舟赶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苏枝索性盘腿坐到小杨身边，“你不知道是谁杀了你，是因为你什么都没看见。那不如我们换个角度想呢？”

“换个角度？”小杨不明白。

“呐！我问你答。你说杀害你的人是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高，还是熟人作案情况高？”苏枝问。

“可能性……”小杨想了想，“如果是陌生人，她抓我也好，杀我也好，一定是有目的的，比如索要钱财，对我有仇恨……可我已经出去打工好几年了，年前才回来的，没和人结过怨，劫财就更不可能了！除非凶手是无差别杀人，除了想杀人没有别的目的……所以，所以……是……”

“是熟人。”苏枝说。

小杨点点头。

“好，我继续问。你认为熟人作案和陌生人作案，谁更需要带面具？”苏枝问。

“都需要，他们都不想被人看出来。”小杨说。

“对！那戴手套的原因呢？”苏枝问。

“怕留下指纹？”小杨猜测，“或者，他手上有明显的特征，怕我认出来……”

说到这，小杨突然顿住了。

几秒钟后，眼眶就红了。

“想到了什么？”苏枝不给小杨太多时间思考别的，追问道。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小李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块很明显的深色胎记。

“我，我……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小杨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不想她脑中想到的那个答案就是杀害她的人，他们那么相爱！

“你想到的是谁？”苏枝没有受她情绪的影响，继续问。

“是，小李！”

小杨艰难的说出了这个名字，但说完之后她就想否定这个答案，可是除了这个答案，她好像没有其他答案了。

小杨双手紧紧攥着拳头，不可置信的低喃道：“我们那么相爱，怎么可能……”

“可这个答案是你自己分析得出来的结论呀。”苏枝说，“抛开所有情感，所有主观认知，只客观分析，你不觉得你的这个答案，很符合吗。”

小杨看向苏枝，“哪里符合？”

“那我大概给你串联一下。”苏枝说，“从你回家要户口本，被你继母锁在家里开始，小李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发微信，说让你想办法从家里逃出来，哪怕什么都不要，也愿意带着你远走高飞。但你不知道的是，他每天都会在你家楼下徘徊，一边鼓励你逃出来，一边随时准备你逃出来后把你绑走。”

“除夕那天，因为你家里的人忙着过年，所以你继母可能疏忽了门锁的事，让你有了逃走的机会。你在逃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给小李发去了消息，说你逃出来了。”

“你原本打算逃出来之后直接坐车去出租屋，然后和小李想办法离开这里。但你没想到的是，小李收到你的消息后，乔装打扮，一路跟在你身后，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人，就直接把你打晕带走了。”

“他把你带到了这里，把你绑好，在你四周撒上汽油，点火。”

“之后拿起你的手机，用你的手机给他的发消息，约他去车站旁边的小巷里。”

“当大火吞噬了你的身体，他确信你不会有生存的机会了，他便去了车站旁的小巷，特意站在一个监控摄像头的前面，等到天亮才离开。”苏枝推测，大致过程，应该就是这样。

“可小李没有车，他打晕我之后，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的？不可能打车吧！”小杨提出异议。

“你刚刚不是说，你死了之后看到了那个黑斗篷吗？”苏枝提醒她，“黑斗篷可以开车。”

小杨沉默了。

可苏枝却好像听到了沉默背后那撕心裂肺的呐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