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现在身子已经大好,以后总归由太后娘娘指婚的,若不熟悉府中中馈,是要闹笑话的,再说叔母拿着对牌这么久了,传出去了外头人说闲话。”
“至于妹妹和叶公子一事,我若执意要个交代,只怕他们的名声……”
云仲礼眸色一暗。
这个小丫头片子,敢威胁他们?
“也罢,我不勉强叔父与叔母,这就进宫去吧。”
说着,云霁转身就走,大有立马就要进宫讨要公道的意味。
李氏心乱如麻,只能求助似的望着云仲礼。
她只有芊歌这一个女儿,芊歌自小被她如珠似宝地疼着长大。
要真被云霁这么一闹,那芊歌的名声不就彻底毁了?以后芊歌还怎么嫁人啊?
眼看他默不作声,云霁又已渐渐走远,李氏心急如焚:“老爷,霁儿说得不错,就将掌家的对牌钥匙拿给霁儿吧,况且……”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多年夫妻,云仲礼心领神会。
就算云霁有本事接下对牌钥匙,可她也未必有本事能管好威远侯府上上下下!
更何况对牌钥匙只能管住府中大小事务,压根管不住威远侯府外头那些日进斗金的产业!
给个掌家的对牌钥匙出去,对他们筹谋多年的计划根本无甚影响。
而且还能暂时安抚云霁,保全他们芊歌的名声。
孰轻孰重,云仲礼当即有了决断。
而云霁呢?
她对他们说的话置若罔闻,只是把每一步都走得极稳、极慢。
她默默在心中数着步数:一步、两步、三步……
七步之内,他们必会给她一个交代。
果然,当她数到第七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
“霁儿,你站住!”
云霁顿下脚步,回身看向他们。
“我和你叔母想了想,你说得不无道理。”云仲礼清了清嗓,俨然一副长辈的做派:“所以今日就把府上掌家的对牌钥匙交还给你。”
像是生怕晚一点她就要改主意似的,李氏赶紧搭腔:“对,就听你叔父的!叔母这就让人把对牌钥匙、连带上府上这么多年的账本都取来给你!”
“就由你亲自跑一趟,去那些把东西都取来!”说完,李氏还不忘吩咐自己的贴身马嬷嬷:“记住,要越快越好!”
这次李氏格外守诺,不过片刻马嬷嬷就气喘吁吁地抱着一摞累得跟小山似的账本出现在漱玉堂。
“二夫人,老奴把您要的东西都拿来了。”
李氏对她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做什么,快拿给霁儿啊!”
不用云霁吩咐,玉竹就迈步上前,稳稳地接过那摞厚厚的账本。
云霁则对着马嬷嬷,淡淡地伸出手。
“就劳烦马嬷嬷将掌家的对牌钥匙交给我吧。”
马嬷嬷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自家夫人的神色后,从怀中掏出一副由象牙制成地对牌钥匙,不情不愿地递给她。
“大小姐,这是您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