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怜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她急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角掩饰情绪。
与此同时,百里外的劳改农场里,徐秀正在图书室整理报纸。她瘦了很多,颧骨高高凸起,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5438号,有你的信。”女管教推门进来,扔给她一个信封。
徐秀迫不及待地拆开,是赵鸿托人辗转送来的。信上说徐应怜怀孕八个月了,席家日子越过越好,席父在养猪场很有威望。
“过得真滋润啊,徐应怜。”徐秀冷笑一声,把信纸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去。
纸张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却比不上她心里的恨意。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再过两个月,她就能因为“表现良好”获得减刑。
到时候,她会亲自去会会那个抢走她一切的女人。
“徐应怜,你等着。”徐秀轻声自语,“你偷来的人生,该还给我了。”
图书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农场长走了进来。徐秀立刻换上谦卑的表情,低头站好。
“小徐啊,”农场长和颜悦色地说,“你写的思想汇报上级很满意。考虑到你的表现,下个月可以给你申请减刑。”
徐秀激动得声音发抖:“谢谢领导!我一定继续努力改造!”
农场长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徐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也提醒她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回到图书室,徐秀从床垫下摸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关于徐应怜和席家的所有信息。
她翻到最新一页,写下今天的日期,然后画了个圈,标注“减刑在望”。
“关雪悠,”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就从你开始吧。”
她知道关雪悠心软善良,是最容易攻破的环节。
只要假装悔改,博取同情,就能通过她重新进入席家的生活。
徐秀合上本子,吹灭油灯,在黑暗中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第二天清晨,徐应怜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她梦见徐秀站在她床边,伸手要掐她的脖子。
“怎么了?”孟寻洲立刻醒来,搂住发抖的妻子。
“没事,”徐应怜靠在他怀里,听着丈夫有力的心跳,“就是做了个噩梦。”
窗外,天刚蒙蒙亮,孟寻洲就要起床砍柴去了。
“再睡会儿吧。”孟寻洲轻轻拍着妻子的背,“今天我去请假,陪你去卫生院检查。”
徐应怜点点头,却再也睡不着了。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吃完早饭,徐应怜在村子里散步,正好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关雪悠。
关雪悠见到徐应怜后,高兴地打了声招呼,兴奋地说道:“徐嫂子?今天我们知青点组织去农场劳动,今天晚上可能回来的晚,我就不去你家找我教我咋画图了。”
“哪个农场?”徐应怜突然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城郊那个红星农场啊,怎么了嫂子?”
徐应怜松了口气,勉强笑道:“没什么,路上小心。”
“哦,好!”关雪悠也没多想,“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