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沉默在他们之中蔓延。

江亦怜闭上眼，重重呼出一口气。

秦澄懊恼地抓抓头发：“抱歉，我不应该这个时候和你说这些。”

“正好。”江亦怜说，“你开口说了，那我们就趁这个机会说清楚。”

秦澄抬眼看着她，神情复杂。

“我先声明一点，我们之间从五年前开始，就只是协议关系，没有任何私人感情的掺杂，也许中间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称为是朋友，但这后来被你亲手打破了。”

江亦怜很认真地看着他说。

“也许这一点我们并不能达成共识，但我只说我的观点。”

“那就是，我只是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不是你的什么前妻，甚至跟你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所以，我能不能谈恋爱，什么时候谈的恋爱，跟谁谈的恋爱，都与你无关。”

“你听明白了吗？”

江亦怜不常对人说重话，她表面上性子挺软的，只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展现出现在的状态——很有棱角，说的话很尖锐。

也正是这一点，狠狠刺痛了秦澄的心。

他见惯了江亦怜没脾气的样子，因此也格外受不了江亦怜发脾气，还总是只对他一个人发脾气。

“江亦怜。”他咬牙开口，“我没明白，五年时间的相处并不是转瞬即逝，我不信那么长的时间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没错，是有痕迹。”江亦怜肯定他，“所以我说了我们曾经也许是朋友，但现在不是了。”

“我不信只是朋友！”秦澄激动地往前倾，心脏酸胀得眼眶发红。

“那你还想是什么？”江亦怜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说，在把你当朋友的那段时间我有想过我们之间也许能这样一直过下去。”

秦澄眼神怔愣起来。

“但那也只是也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那时候喜欢你，我会有多痛苦？”江亦怜一字一顿，“在我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替身的时候，在你一次又一次提起你的白月光的时候，在你把她带回家来的时候！”

“我不是受虐体质，我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所以我很庆幸我没有喜欢上你。”

秦澄捏紧了拳头，胸口剧烈起伏：“我那时候对你的态度是因为你！因为你心里一直有人！”

江亦怜双眼微微睁大，表情变换了几番，然后皱起眉。

秦澄手往前挪了点，想去握她的手，但被她避开了：“我当时没意识到我、我喜欢你，我听你说你心里有人，所以把嫉妒当成了厌恶，所以……”

“所以你就把满腔的烦闷报复在我身上？”江亦怜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戏剧化的情节居然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这让她觉得自己那几年来受的苦都是无妄之灾。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经此一遭她更加坚定了一点，就是她和秦澄没有半点可能。

从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她轻轻笑了声，垂下眼：“你说你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所以你让别的女人登堂入室，你才是真正出轨的那个吧？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秦澄心脏剧烈鼓动，感觉胸腔都几乎要炸了，手都开始颤抖。

“是，我是错了，我可以弥补，我能道歉，只要你想要，我都能做……”

“可我不想要。”江亦怜打断他，冷冷抬眸，“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没用。”

话音一落，秦澄所有话都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憋得脸红脖子粗，似乎心里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