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衡手中挽着剑花,将垂帘尽数斩尽,那张清隽柔和如同玉面狐狸的面容彻底展现在眼前,他斯文含笑的看着自己,
“小王爷还是太沉不住气了,从盛京追了我一路,难不成都不觉得累么?”
贺兰衡哪里想和他多费口舌,将马车环视了一圈,并未看到崔芙的身影,他沉声道:“阿芙呢,她人在何处?”
谢清席挑眉,“芙娘是我的妻,小王爷如今来问臣妻是否有些不妥当?”
贺兰衡眼眶发红,这些时日以来他未曾睡过一次安稳的觉,每每闭上眼,浮现的都是崔芙那双含愁的美眸,似乎是在埋怨他为何不来救她。
可谢清席的车队十分狡猾,尽是寻了些难走的地方,根本不好探查,好不容易追上了,可他却连崔芙的一根头发都未曾看见, 心急如焚的问道:
“阿芙到底被你藏在了什么地方”
谢清席眸光清润,声道:“小王爷,你为何对我夫妻二人总是穷追不舍?芙娘的腹部如今已怀有了我的孩子,你还要将她强抢了去么?”
怀了他的孩子?
指着他鼻尖的剑身一颤,贺兰衡眉心紧拧,
“你在胡说八道说什么?”
谢清席不禁莞尔,“臣可没有胡说,芙娘日日与我同吃同睡,有身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他顿了顿,“小王爷莫非是想要给臣的孩子当父亲?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才是。”
贺兰衡一时不敢相信,崔芙居然会怀了身孕,若是真的,她底子本就虚弱,谢清席还带着她四处奔波,简直就是不顾她的安危,他冷冷道:
“你可知晓阿芙身子虚弱,不宜有孕?还将她从盛京一路拐到着边境来,可有想过她的感受?”
谢清席缓声道:“这一路上旁我都安排的十分妥帖,光是医师就带了不下数十个,倒是不用小王爷操心。”
他剑锋一压,眼底寒意凛冽,
“谢清席,她若是有半分损失,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谢清席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拨开剑锋,从容不迫地整理了下衣袖道:
“小王爷何必动怒?芙娘是我的妻子,我自会好好照料她。”
他抬眸,眼底暗流涌动,“倒是你这般纠缠不休,怀着不该有的心思接触芙娘,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贺兰衡冷笑:“不该有的心思?若非你使了手段,阿芙怎会嫁你?”
那圣旨上分明落下的是他与崔芙的名字才对,却不曾想变成了他与宋玉窈……
谢清席眸光一沉,笑意渐冷:“小王爷慎言,我与芙娘两情相悦,何来手段一说?”
“两情相悦?那你为何不敢让我见她?你心虚什么?”
谢清席神色不变,淡淡道:“芙娘是我的妻,为何要与你相见?”
贺兰衡盯着他,
“谢清席,今日我若见不到阿芙,定会让你有去无回。”
话音一落,他抬手一挥,四周骤然涌出数十名黑衣侍卫,将谢清席的轿辇团团围住。
谢清席眸光微闪,温声道:“小王爷为了臣的妻子就要取臣的性命,是否有些不妥?”
贺兰衡道:“不单单是为了崔芙,你通敌叛国,同样该诛。”
他在信中得知谢清席要去的地方乃是齐国,如今齐国举兵来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过去,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
谢清席脸上丝毫没有惶恐之色,他清声道:“谁说通敌叛国的人是我,而不是小王爷你呢,我与齐国往来时写的书信都是模仿的你的笔迹,即便是圣上恐怕也认不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