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早就听闻过祁延彻的大名,尤其是开展海外业务的那些人,没人敢在这位商业天才面前,提什么照拂……
谁照拂谁呀?他可是动辄就拿百亿项目玩儿的人啊……
盛泽恺也是愣了一下神,看着祁延彻的侧脸,恨恨的咬着后槽牙:怪不得他敢这么狂!原来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祁延彻!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祁延彻瞥了他一眼,又不甚感兴趣的移开。
“昨天我去了趟拍卖会,看到一件东西,想着您看见肯定会高兴,就拍下来了。”
祁延彻的话音刚落,付宁就上前一步,打开礼盒的盖子,露出了那只“喜上眉梢”的红色琉璃瓶。
礼盒的款式跟刚刚那只青花瓷瓶是一样的,在场参加过拍卖会的人也都清楚两只瓶子的价格。
两件礼物一块拿出来,无论是价值还是排面,高下立判。
盛泽恺看着现场微妙的气氛,心里十分得意。
就算他是祁延彻又怎么样?这才刚一交手,就被他甩出了八条街,一只普普通通的琉璃瓶,怎么跟他那只明代青花瓷比?
可是没想到,宋毓梅在见到瓶子的一瞬间,立即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旁边的洛均扬见了,连忙过去扶住她的身子。
“妈,您慢一点。”
付宁没想到老太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见到她此刻的情绪比较激动,赶紧走上前去,把瓶子递到宋毓梅面前。
老太太稳住自己的身子,伸手触碰瓶子上的掐丝花纹,指尖忍不住轻微的颤抖。
“阿彻呀,你可真是有心了。”
“是奶奶您福泽深厚,这瓶子兜兜转转,终究是回来了。”
祁延彻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并不意外,说出来的话诚恳又动听。
宋毓梅的眼眶微微泛红,反手拍了拍洛均扬的胳膊。
“就是这只瓶子,你外公亲手给我做的嫁妆,跟我屋里那只‘龙凤呈祥’是一对。”
洛均扬看着这只瓶子,也跟着频频点头。
“是啊,妈,就是这只瓶子,我有印象的。”
宋毓梅看瓶子的眼神愈发深沉,仿佛是在看她的这半生。
半晌,她才动了动身子,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阿彻啊,你跟我来。”
“是。”
祁延彻答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付宁身边接过瓶子,转身离开之前,在她耳边低语。
“等我。”
付宁只觉得耳朵痒痒的,点过头之后,才见他和洛均扬跟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现场的氛围推向了一片茫然。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我们洛家的家事。”
大厅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而跟他站在一起的,正是祁浩章和颜雪,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祁延明。
说话的男人付宁是认识的,宋老夫人的二儿子,洛均伟。
比起洛均扬,洛均伟做生意更是谨小慎微,毓豪集团多年来固步自封,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说来惭愧,当年公司周转出了问题,是家母当掉了许多嫁妆才得以维系,后来再想赎回来的时候,那家典当行却已经倒闭了,所有的东西都无法找回,这件事一直都是家母的遗憾,只有自家人才知道的事情,大家不必心有疑虑。”
经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才恍然大悟。
而且这一句“自家人”,更是把两家的关系挑明了。
素来听闻洛家和祁家交好,如今看来,确实是亲如一家,拥有任谁都无法取代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