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放下手里的水果,转身从那整面墙高的酒柜上拿了瓶红酒,跟祁延彻对饮了一杯。
“这都喝上了?”
冷硬的嗓音自门口传来,带着些许沙哑,又有饱经风霜的厚重。
付宁闻声,连忙放下高脚杯,看向门口魁梧的男人。
他身上穿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简单的款式却穿出了逼人的气势,刻板严肃的一张国字脸,薄薄的一层络腮胡子,最醒目的是他脸上横跨了整个鼻梁的一道刀疤,打眼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
“硕哥。”
付宁朝他浅浅一笑,却换来了他的一声鄙夷。
“哼。”
杨硕正眼都没瞧她,径直走向了祁延彻,离着老远就伸出了手。
祁延彻看见,放下酒杯握了上去。
“祁总!实在是抱歉,久等了。”
“刚到。”
祁延彻点了下头,神情已然恢复如常,姿态从容持重。
“怎么站着呢?既然来了,咱们坐下聊。”
“好。”
杨硕伸手,把他往里屋的沙发上请,祁延彻没说话,只是客随主便的跟了进去。
付宁在那里看着,心里正揣度着这两个人什么情况,就听见颇为嫌弃的质问。
“你杵着干什么呢?等人请?”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连忙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才刚在沙发上坐下,就有一件眼熟的驼色大衣扔在她身上。
“你怎么不光着呢?”
“……”
付宁尴尬的瘪嘴,整理了一下他的外套,盖住光裸的两条腿。
杨硕里边穿的很随意,黑色的短袖和长裤,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却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精壮流畅的肌肉线条。
见她这副乖巧的样子,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大半夜的过来,超短裙、化全妆、还叫了保镖,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可真是有出息。”
“什么叫为了一个男人?我是为了我的声誉!”
付宁听了这十分有歧义的话,连忙开口辩解。
“你知道外边都把我传成什么样了吗?盛泽恺这个狗……”
“传你什么了?”
杨硕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困惑,对于她的那些谣言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
付宁懊恼的皱着眉,目光看了一眼旁边的祁延彻,只觉得羞于启齿。
“唉,反正你都回国了,自己打听去吧,我想想都觉得恶心……”
见她一副吃到苍蝇的表情,杨硕反而乐了。
他突然咧嘴一笑,粗犷的脸上却因为那一道刀疤,略显狰狞可怖。
“我早就说过了,盛怀昌那人还行,但是他儿子根本扶不上墙,你不听呀!小小年纪轴的要命,报什么恩报恩?当牛做马三年还不够?”
“够够的了,所以我辞职了。”
听了这话,杨硕的虎瞳一亮,脸上满是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