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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静了,雨停了,除了一些树子被拔翻外,深市还是原来的深市,高楼依旧,人流依旧,车流依旧,门市的门也打开了,人们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余海随着人流走在大街上的人行道。他要去找陈艾园,他现在不想见小韩,虽然他默认将来是与小韩结婚,但心里不甘心这样被俘虏,在小韩面前自己曾经表现强悍,现在小韩将他成功逮捕是一种耻辱。
狂风暴雨下总有疯狂的争斗在上演,走进陈艾园的家余海都差点呆楞了,小韩正在用刀威胁陈艾园,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多出了捆绑在陈艾园身上的一根绳子,余海无法想象出,这么一个弱小韩,怎么把一根绳子套上与自己一般高大的陈艾园身上!
余海冲上去,一掌把小韩打翻在地,随即靠近陈艾园把陈艾园身上的塑料绳解下。
“不该来的时候就来!谁叫你这时候来?!”从地上爬起来的小韩愤愤地说。
余海又是一巴掌打过去:“你想把她割吃肉?你是不是心理变态了?你怎么有这般心狠手辣?你听着,现在我宣布,我决定不跟你结婚!你要明白,看到你这样对待同是女人的陈艾园,我就改变了原来的想法,我的心不允许自己跟这么凶毒的女人在一起,你这样的心眼,什么时候也会这样对待我,跟你在一张床上过夜,梦中变为刀下鬼是完全有可能!请你马上滚出去,我将要跟陈艾园正式谈婚事,未来的夫人是她,而不是你这小精灵!”
小韩被这通骂震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余海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余海真的这样绝了情?难道自己这一举动真使余海改变了决定?余海不是为自己而接受了张黎提出的离婚吗?到头来竟然是帮了陈艾园的忙?小韩糊涂地看着余海的表情。
“你还不滚?艾园,来,我们将她拖出去!”
余海是动了真格,气凶凶地走上去,一股蛮劲地拉起小韩的手。
陈艾园也被余海的这一变化糊涂了起来,有些痴呆地望着余海的为所欲为。
陈艾园看到的是余海狠狠地把小韩拖在大厅,然后脱出大门,接着一声巨响,严严实实地关上门扇。
稍候反身过来:“就让她永远在门外哭天喊地吧。我说的是真,我要跟你结婚!”
跟陈艾园结婚!
这是一个新的课题,虽然,舍不得的人是余海,忘不掉的人也是余海,最想念的人同样是余海,一直以来生死相恋,情人身份伴随到今天。但心中希望的是用另一种方式去拥有这分情,这种方式没有负担,轻轻松松过一生,余海的临时决定就象太阳突然西边出,这让没有准备的陈艾园措手不及。
一个男人爱上自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如果在陈家中,余海只是爱上一个女孩还可以,而余海却把一家中的两个女孩从上至下看得清清楚楚,未来的两姐妹怎样去面对这么一个男人?又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看彼此?陈艾园心里多么复杂,不知道怎样处理新出现的问题!
陈艾园低着头,默默思考着。
外面的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余海,我绝不允许你娶陈艾园!你良心还有吗?怎么就这样对待我?余海,你听着,我想要的东西决不允许落到别人的手里。余海,你不得好死,余海,怎么台风没有把你卷走去死啊?!”
余海没有去理会那吵聋耳朵却不能死人的吼骂。
“你还是去把她爱吧。”陈艾园痛苦地说。
“不!”余海吼:“我说出口的话绝对不收回嘴里,我要跟你结婚气死她!”
再听下去,外面没了骂声,变换为凄凉的哭声,小韩的哭泣确实是一首找遍全世界都找不到的悲歌,要是外人路过听闻了绝对为之感动,恨的是余海变成了铁石心肠,似乎只是站在瀑布下,被声势浩大的瀑布的浪声干扰听觉而已,那么不在乎,那么无所谓!
出乎余海意外,陈艾园去把门打开,余海想过去制止,但想想还是算了。
开门的却是陈艾园,小韩不免一惊。
小韩停止了吼骂,静静走进来。她的眼睛给余海鼓出牛眼般大的眼珠,余海头歪一边去,不想再见这讨厌的女人。
“你跟我回去!”小韩的声音分明是命令,但口气没了原来的严重。
“你应该明白,回去的应该是你一人,我的未来就在这,陈艾园和小韩两个女人,相较之下陈艾园绝对比小韩善良,干吗我不选择陈艾园?趁现在我的心情稍微好你就赶快离开吧,要是我再生气可能又是一场战争!”余海冰冷地说。
小韩是绝望的眼神了,但她报着侥幸心理:“你真的不想我了?”
“你真的不相信?”余海吼。
小韩忍泪冲向大门外。
余海用一串恐怖的冷笑声欢送。
小韩走了,余海要静下来和陈艾园商量。
“余海,事实上你跟张黎离婚我并不赞同,小韩倒是希望你这样而得到你。现在,我也改变看法了,我还是成全你跟小韩结婚,因为,只有她才是真正最需要你的人。”
余海:“张黎走了,现在我该好好做一次选择了,我想过了,你姐姐是有了归属,而你是这么一个没有依靠的人,我必须拿出勇气来负起责任。”
“不,说什么你都该娶小韩。”陈艾园说。
“可我发现自己并没有爱小韩,心里想倒是对你有爱情的感觉”余海说。
“我理解你,”陈艾园说:“你不想让自己成为被我谴责的人,所以横下心来跟我结婚。余海,要是你真的不想跟小韩结婚,我还是希望你重新考虑我姐姐吧,不瞒你说,到现在我还是谦让了,你的孩子在我姐姐肚子里,始终有一天你是要去当他的父亲。可以说,如果你还是张黎的丈夫,我可以跟你这样保持下去,张黎已经跟你不是夫妻关系了,我认为你最好是作好做我姐姐的丈夫的准备。来深市这么长时间,我什么都没有会,倒是弄明白了,做情人的在大款眼里只不过是一束花,谢了就没了欣赏的价值,没了价值就象一片腐烂的树叶扔掉。钟先明是因为我姐姐怀孕高兴了,当孩子大了,钟先明就可有可无地不在乎我姐姐,而且这必须是在钟先明不知道孩子的真相情况下,更何况我们谁都不保证秘密永远是保密。”
“不可能,”余海说:“我不可能去激起更大的波浪了,艾铃需要平静地生活,她跟我说过,她是不会跟我结婚的,因为我不会象钟先明那样能够满足她的需求,她需要那样的环境来充实物质生活,除非出意外,钟先明提前离开这个世界,我们可以考虑弥补婚姻。”
“我姐姐这样跟你谈过吗?”陈艾园疑惑地说:“她真的很想这样过一辈子?而这种愿望会实现吗?钟先明到底有多少女人,谁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女人能够生下她的儿子,这就更不清楚,当有一天他的原配用武则天的乱政方式来治理家政了,我姐姐还能抵挡得住吗?我想,这个时候你才是唯一解我姐姐心结的人。”
都是低着头说话,没有发现此时此刻旁边已有陈艾铃的到来。其实就怪刚才小韩的大闹,没有人去关注大门是否关好,让陈艾铃有机会悄悄而入。
陈艾铃是听见了陈艾园的话,她的眼角流了泪水:“妹妹,谢谢你理解姐姐,但我还是不希望余海和我结婚。”
惊抬头,看到陈艾铃一身华贵在眼前,余海和陈艾园好尴尬。
陈艾园红着脸:“姐姐,我还是把余海让给你吧,让他永远等着你。”
陈艾铃也脸红:“你认为余海可以永远等着我吗?”
“姐————”陈艾园欲言又止。
余海必须说话了,他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十几个字符:“本着负责任我还是等着艾铃吧!”